許是感受到床邊炙熱的目光,男人緩緩睜開眼,看到床邊紅了眼的女子,唇角微微揚起,“你怎麼來了?”
楊輕寒咬唇,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我不來,你還要瞞我瞞到什麼時候?”
辛縝神情恍惚,伸出手。
楊輕寒急忙將他扶住。
“你要做什麼?”
“扶我起來。”
楊輕寒強忍著淚水,將他扶起來,讓他靠在引枕上。
辛縝虛弱無力的坐好,失血過多讓他看起來不太精神,本就白皙的俊臉如今越發慘白,病弱之下,他的眉眼嘴唇更顯柔弱,讓人瞧著便想保護他。
他手掌緊緊握住她的,一臉擔心,“怎麼這麼冷?”
楊輕寒哽咽,僵硬的牽開嘴角,她想對他笑笑,但實在笑不出來,僅存的笑意就這麼僵在嘴角。
她說,“外麵下雪了。”
辛縝偏開目光,看了一眼窗外,紛紛揚揚的小雪,擔憂的擰起眉心,“下雪了怎麼還往外跑?”
楊輕寒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眼裏帶著疑惑和痛苦。
為什麼,他明明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還能對她這麼好?
她不想這樣,不想再欠他什麼。
就算他因此來求她留下。
她也不會因為虧欠而維持這段不該繼續下去的感情。
楊輕寒不說話。
昏黃的燭光裏,辛縝也定定的望著她,他手上漸漸用力,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握住柔軟的手掌,猛地咳嗽起來,嘶啞著聲音低吼,“咳咳咳!你還是想走?”
楊輕寒眉心緊攏,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辛縝嗬笑,大手卻怎麼也不肯放過她。
他太過用力,指節用力得發白,深邃的眸中泛著淩厲鋒銳的寒意。
楊輕寒吃痛,卻也沒有掙開。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互相折磨著,臉上皆是心碎悲痛的表情。
楊輕寒沉默著不說話,默認了要離開的事。
辛縝渾身氣血翻湧,看著她冰冷的表情,一顆心叫人揉捏撕扯,痛得不是滋味兒。
他提起力氣,小心翼翼的靠近她,想抱她卻又不敢,最後隻能心慌意亂的抿了抿冷冽的嘴唇,眸光深沉,眼眶猩紅。
“我是絕不可能放你走的,你休想。”
他負氣的說,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卻有千鈞重。
楊輕寒抬眸,沉默不語。
這些天她一直在尋找一個機會跟他聊聊蘭英的事,現下,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可是辛縝,盛月的王。
運籌帷幄,喜怒不形於色,臉上常常不會有太大的表情起伏。
可此刻,這樣一個強大的男人卻像一個孩子似的,對著她紅了眼睛,用倔強霸道的語氣說著最無力的話。
她一時懵住了,對上他占有欲極強的眼神,“你不放我走又有什麼用?
腳長在我自己腿上。”
“楊輕寒!”
他一字一句的叫她,一把把她拉進懷裏,咬牙切齒到幾乎嚐到血腥的味道,“我不許!”
他永遠沒辦法放她走。
沒辦法看著她離開他,和別人在一起,一想到她在別人身側巧笑倩兮的畫麵,他便控製不住內心想殺人的欲望。
楊輕寒隻覺得身子生疼,被他這麼用力抱著,下巴擱在他肩頭,溫熱的呼吸打在她臉上,喉嚨裏呼吸不過氣來。
“你先放開我。”
“不放,日後,我都這麼抱著你,不讓你離我半步!”
辛縝幾乎是咬牙切齒,但她掙紮不開,越掙紮,辛縝便鉗製得她越緊。
她抬起雙腿踢他,他索性壓住她的胳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眉眼深沉得比窗外無邊夜色還要深遠。
楊輕寒衣服被掀了上來,露出滾燙的後腰。
辛縝大手撫上來,引得她身子微顫,渾身燥熱。
她被他困在懷裏,抬起水霧彌漫的雙眸,失笑,“辛縝,你幼不幼稚?”
辛縝低啞著聲音,眼裏騰起一抹沉沉的黑霧,“如果我幼稚就能留下你,那又有何不可?”
結結實實的拔步床,他們爭執的動作引得床上繡幔劇烈激蕩。
他低眉,寬大手掌撫摸著她嬌嫩的臉頰,喉結滾動,眼裏情欲滾滾。
楊輕寒哭笑不得的掐他一把勁腰,“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