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雲霄一杆金矛疾馳而下,朝許長安的方向飛來。
許長安不甘,麵色通紅地掙紮著,喉結上下起伏,終於對著飛來的金矛拚力發出一聲怒吼。
“滾!!!”
……
滾?
房屋中坐在一塊小板凳上的獨臂老人,聞聲驚訝地看著突然坐起身的少年。
張老心中嚇了一跳,同時又一臉懵逼。
許長安睜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牆壁。
一隻死耗子被一顆釘子掛在了上麵,渾身毛發暗淡無光,身體早已風幹。
許長安環顧四周。
隻見張老一個人坐在一旁,用鐵火鉗夾了一顆腳趾大小的紅火炭扔到罐子裏去,正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小子你做噩夢了?”
許長安晃了晃腦袋,疲憊得昏昏欲睡,咕噥道:“好像是吧...”
張老聽後來了興致,饒有趣味道:“都夢見啥子了嘛,把你小子嚇得不輕,說來聽聽!”
許長安撇嘴,思量了一會兒。
“我忘了!”他說著就要掀開被子起身。
“別動!”
張老趕忙抬手製止。
之前,許長安開啟領域消耗了自身太多血氣。
以至於如今身體虛弱得很,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就會落下病根。
許長安腰還沒直起,就感到體內百骸盡衝,酸痛無比,身體疼得向後仰去,趕忙伸出雙手向後支撐。
誒?這床怎麼還軟塌塌的?
許長安扭頭望向床榻,表情頓時精彩萬分。
隻見,閉目沉睡的方儀就躺在自己右肩膀的另一側,而自己的右手恰好按在了她的胸脯處。
許長安仿佛雷擊般刹那間呆住了。
透過衣衫,依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一條白色布條遮蓋在上麵,應該是女孩子用的抹胸。
方儀雖然是和許長安年紀相仿,也隻是有十四餘歲,但身體發育畢竟要比男娃要快一些,所以胸脯處也算是小有規模,有了雛形。
方儀蹙眉,漸漸從沉睡中蘇醒。
第一眼就看到摁著自己胸部的許長安,眼神逐漸冰冷,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他。
許長安看見她醒後頓時張大了嘴巴,麵色通紅。
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趕緊掀開自己的被子朝裏麵看了看,確保什麼都沒發生後頓時放下心來。
許長安吞咽了一口口水,扭頭對方儀說道:“姑娘,你聽我講...”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青石堆砌的房屋中響起,傳出了這片幽靜深邃的小巷子。
倒在床下的許長安,一臉委屈地看著床上銀牙緊咬的方儀,左臉頰處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哼!”
方儀俏臉生寒,整理了一下衣衫穿上鞋低頭快步走了出去。
許長安心中委屈,很是氣不過,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啊,不就是摸了摸那裏麼?
大不了摸回來就是了。
莫名其妙...
一旁燒火的張老捧腹大笑,前仰後合,幸災樂禍地看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許長安。
許長安神色鬱悶,起身到炭火盆旁蹲下,將手擱在上麵暖暖手,瞥了一眼張老。
他挪動屁股到他跟前,可憐兮兮道:“女人都這麼古怪嘛?”
“古怪?”
張老咂摸咂摸了下嘴巴,一副若有所思地樣子。
他終於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哈哈啊,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古怪個錘子呦!”
“唉...”
許長安看他沒個正形,就不再想這種摧折心肝的事了,言歸正傳道:“張老!”
“嗯?”獨臂老人斜眼看他。
“我把那個七百年道行的鬼煞給殺了?而且給生吞了?”許長安試探道。
張老點頭。
許長安馬上一臉苦悶之色。
城南之事,他依稀可知。
他對他自己的所作所為大都可以接受,唯獨這生吃陰魂。
他是萬萬不能忍受的!
之前,在茶棚下張老給自己的斷魂酒,自己倒也是可以接受。
畢竟已經釀成酒水了,而這如野獸狩獵進食般活吞進一具陰間魂體,倒不太六根清淨嘍!
許長安心中作嘔,突然感到胃中一片翻江倒海,站起身就想要向外跑去嘔吐。
張老一把抓住了他,道:“誒,七百年的修為咧,憋著!”
許長安聽了他的話,一咬牙將門狠狠拉上。
自己蜷縮著身體慢慢跪伏在了地上,臉色通紅,豆粒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滴落。
許長安眉頭緊鎖,麵目猙獰。
他感覺體內就像有一柄利劍不斷在自己肝腸上砍著。
下一刻,又如同萬隻螞蟻在啃噬著自己心肺,瘙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