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賈仁義和魏溫文對峙對他來說更好,希望可以從蛛絲馬跡推測出究竟是誰在撒謊。
如果說那連接禁製的珠子是不翼而飛、憑空消失的,他林靜閑第一個不相信。
為何這麼長時間這座水中宮殿都有禁製的維持,而一到他們來到這裏就出了問題呢?
賈仁義不慌不忙地抓住他的手腕,狠狠甩開。
他神色譏諷道:“別忘了是你把那群鮫人引來的,珠子丟失的時候隻有你一個人在場。”
“而且不要忘了...”
賈仁義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一...個...賊!”
沒等魏溫文發火,林靜閑就率先從假山上站起,向這裏走來,淡淡道:“第二個理由太過牽強,我不認可。”
魏溫文看了他一眼,沒有對賈仁義動手。
“哦?”
賈仁義來了興致,轉身饒有趣味地看著林靜閑,道:“你在幫他開脫。”
林靜閑攤手,搖搖頭道:“各抒己見而已。”
賈仁義嗬嗬一笑,一隻手悄然負後,輕聲道:“那如果我堅持我的一麵之詞呢?”
林靜閑裝作詫異的樣子,驚訝道:“關我何事?”
氣氛凝滯,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
賈仁義嗤笑地放下手來,坐在一塊石頭上麵,托著下巴看他,微微一笑。
“林兄,你還是老樣子。”
林靜閑眉頭一皺。
賈仁義繼續說道:“在青鵲街的時候就沒有將董家趕盡殺絕。”
“總是幻想著壞人能變好,但他們下場真的很好嗎?”
“家都沒有你還指望著他們去學好?”
林靜閑歪頭看他,笑道:“但他們也沒作惡不是?”
“哈哈!”
賈仁義捂臉大笑,許久才兩手攤開,揉了揉兩頰,意味深長道:“我終於理解你林靜閑為什麼這麼做了。”
“你大概就是個初出茅廬的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董家壽宴上的那一鬧...”
“其實已經算是...”
“殺人誅心?”
賈仁義依舊是掩飾不住臉上肆無忌憚的笑意。
“你林靜閑沒來泉津郡之前,他董家作威作福了幾十載,隻是因為泉津郡沒有比他們更強的人,所以沒人能管得住他們。”
“可是你來了,將浩大的董家拆了個七零八碎,蓄養了幾十年的理念一瞬間就崩塌了。”
“原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了董家他們什麼都不是,這便是‘誅心’!”
賈仁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玩味道:“所以便有了你認為的那一幕。”
“所有董家餘孽都惶恐不安,不再敢在青鵲街作惡,好像就是壞人變好了,但我不妨告訴你。”
他豎起食指在林靜閑麵前搖了搖。
“這其實是一個假象。”
賈仁義貼近他的耳朵,低聲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爛橘子就是爛橘子。”
“你以為他們不作惡是變好了?不然,那其實是怕了,怕他們作惡後你又回去找他們的麻煩。”
“你信不信當他們知道你走後,沒人管得住他們了,他們就開始重操舊業,繼續作惡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