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義冷笑連連。
“因為他們的根子爛透了,沒有個十年半載他們是改不回來的,就算你是林靜閑也不行...”
林靜閑皺眉看著他,道:“你在教我?”
賈仁義趕忙搖頭。
“不,我不教人做人。”
他攤開手掌,聳肩道:“這隻是我的一麵之詞,你林靜閑聽與不聽,就像你剛才所說的...”
“關我何事?”
“昂...”
林靜閑挑眉道:“你繼續。”
阮詔在聽,魏溫文也在聽,都沒有打擾二人。
氣氛實在有些微妙。
賈仁義姑且繼續說道:“那我就再說道說道。”
“如果我是你林靜閑,麵對青鵲街這種爛攤子,要麼不管,要麼就管得徹底一些,殺光他們。”
“心軟?”
賈仁義冷笑,道:“這並不能讓身處江湖的你有多麼受用。”
他歎了一口氣,道:“唉,我就這麼給你說。”
“青鵲街董家不過是一顆被人安插在泉津郡的棋子。”
“這麼大的一個城郡也隻是一塊小小的棋盤,你說這幕後執棋人該有多大的本事?”
“你到底是誰?”
林靜閑看著他的眼神變了變,開始揣測他的來頭。
賈仁義揉了揉下巴,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斬草不除根,你林靜閑在江湖上活不了多久。”
“不要妄想著你認為好的,便是好的。”
“記住,如今這個世道,有善心,不一定有善運,不是每個善人都能遇到貴人。”
聽到這,林靜閑突然想到了馱他一程去泉津郡的麻衫老人。
老人是個善人,可惜現在成了青鵲街上的一個可憐的要飯乞丐。
這句話,他賈仁義,說的不假。
看著林靜閑陷入沉默,賈仁義揮揮手走開,遠遠說道:“我說這麼多,自然不會在意你怎麼想。”
“我隻是想告訴你,他魏溫文就是一個賊而已,一個永遠的賊,就這麼簡單。”
“禁製外流進的水過膝之時,便是十二個時辰之後了。”
“到時候你我試煉之地通關後,石門如果還不打開,就不要怪我賈仁義不仁義,去尋究丟失的那顆珠子了。”
阮詔也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站宮殿的一角停下後,細聲細語道:“你第一次對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說這麼多,這不像你。”
賈仁義微微一笑,道:“我可能一輩子都和他做不了朋友,但公羊台不同。”
“林靜閑相比我,他可能喜歡林靜閑會更多一些。”
“還有...”
剛才還談笑風生的賈仁義突然一拳砸在阮詔的臉上,將她一拳砸倒在地。
喜怒無常的賈仁義聲音凜冽道:“不要用你那三腳貓的功夫用揣測我的心意。”
他將那把泛著清輝的玉簫丟在地上扔給了阮詔。
阮詔撫了撫紅腫的臉頰,目光幽怨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心中有些不甘。
可是他賈仁義前腳剛走,又突然折身回來,一腳踢在她的腹部,恨罵道:“豆腐墊桌角,扶不正的貨!”
然後,他才真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