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夢與蝴蝶,不是穿越(1 / 2)

在遙遠的遙遠,自大江而上遷往大湖之中,這群人被稱為江湖人士。因為是皇帝下旨遷行,也被稱為奉旨走江湖。再後來朝代變了,不敢奉前朝老皇帝的旨了,聖旨變成尿片、包袱皮,這群人又被稱做江湖包袱客。故事就發生在這群第十八代子孫的身上。“十八代祖宗”、或者“十八代子孫”好像都是罵人的?不管了,差不多就是十八代了。

“衝風起兮橫波,登昆侖兮四望。”

不知道是多少“陪”後的柯定一躺在一家鳥不拉屎的老少邊窮地區的破爛醫院的破爛床上,總之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有多爛的意思。

腦海中不斷的哼唱著這曲調特別不願意睜眼醒來。又似乎半透明的懸浮在半空中,頭頂天花板手拄撐藥杆,靜靜地看自己滿臉的嘔吐物正被一群白衣天使用清水、酒精擦著,緊張地用導管從肺腔中吸出堵塞物,耐不住手癢癢想調戲一下小護士,一伸手醫生打了個冷顫將導管扔一邊。

柯定一陷入無窮地黑暗,後悔啊,後悔。

醫生撿起失手扔下的導管罵罵咧咧幾句,“導個破管還失手,見了鬼了。”甩手走出搶救室。

“下了病危通知哈,假酒喝得太多了,所有器官都衰歇了,就是搶救回來,估計也是個傻子。”轉頭又回去換根新管子。

心電波沒跳了,腦電波也沒了,一群帶著翅膀的醫生建議家屬撥管。

“領導們喝好了嗎?同事們隱藏好了嗎?老板安全撤離了嗎?嗯——醫生,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柯定一想再一次表現了一下,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可以為公司奉獻的好員工形象,突然反應過來一陣大喊,似乎有人回頭看了一下也沒理。

撥管,自己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就再也不知道了,無夢也無想,深深的睡過去。

柯定一是一家私企的常務副總,也是這家公司的老人。幾年下來,上受老板器重,下受員工敬重,旁的關係處得滴溜轉。小柯也是士為知己者喝酒,努力為公司的發展打拚,對內做兄弟對外做“三”陪,總算是將一家快死的企業拉扯得風生水起。當然,酒也沒白喝,入口就能品出酒的產地、年份、品類,自號酒中包袱客,行俠江湖中,別說你不行,喝酒不輸人。

這次也是出差到地市為公司承接的一個技術改造項目請相關的相關很遠的領導吃飯,也是一個莫名其妙出現還繞了幾個彎硬是沒繞過去的領導。既然這樣,不好不請。

小柯是做好了很多賠的準備——陪吃陪喝陪罵,陪著笑臉啪啪的響。上的是清一色的某台酒,入口就知道差了,假的,小柯不好點破,隻好平常喝三瓶這次喝一瓶就行。酒是不曉事的同事去拿的,見領導比較繞,他也繞,怎麼省錢怎麼來。假的就是假的,一瓶就讓小柯一陣翻江倒海差點現場表演,硬是堅持到酒店才倒下。嚇得老板和同事趕緊的往醫院送。

小柯很佩服領導的海量,假酒喝三瓶都沒事,果然是酒精考驗。這要是真酒——那肯定當假酒不喝的。

柯定一該看的不該看的也看了,黑暗中睡得踏實,一覺醒來,伸了伸胳膊,一陣尿漲,總算清醒過來,趕緊的翻身睜眼往衛生間跑,還是沒憋住,滋溜一聲就漏了,這下沒臉見人了。

眼睛往外一翻,扯著被子往外衝。不對啊,怎麼入目處外邊全是荒涼的茅草地,周遭是中世紀的土坯房,一張竹篾的門在外邊掛著隨風搖晃。再一低頭,自己怎麼光著屁股站在木搖桶裏,自己怎麼變成小嬰兒了。

“哇”的一聲,柯定一哭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哭,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小孩出生要哭,“回不去了哈。”

“小狗娃,又撒尿到身上了啊,以後撒尿要說哦?”一個年青女性溫柔的將小柯抱起輕輕的開始換尿片兒。

小柯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又見到媽媽了。媽媽多年前就離開了,幾回夢裏見到相視總是朦朧一片,這回總算見到真人了,哇哇的哭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