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憶菲與王盛洋這樣做,所獲得的收入,比拿回扣多得多了。
再回到現在,唐憶菲鑽入那輛小轎車後,便將車開到了麥田邊上。
坐在車裏,她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還有十分鍾,青蛙酒吧就會打烊了。
果然,十分鍾後,一群相互摟摟抱抱的男人走出了酒吧,分別上了自己的車。因為燈光昏暗,沒有人發現三號房廁所的牆上被挖出了五個洞,每個洞裏都穿過了一根結實的麻繩。
麻繩的一端套在了莫風的脖子與四肢上,而另一端則係在了停車場裏將分別朝不同方向開去的五輛轎車的後麵。那五輛車的主人分別住在五個不同的方向,隻要同時開車,麻繩就會繃直,同時莫風也會在三號廁所裏變成一蓬血霧……
這正是傳說中的“五馬分屍”之刑。
唐憶菲確信,沒有人會猜到,所有的凶案,全都出自她這個弱女子之手。
4
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永和豆漿店裏,周淵易與吳畏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討論。
當吳畏指出,唐憶菲有可能在撒謊的時候,周淵易饒有興趣地說道:“我們不妨從犯罪者的角度來進行逆向思考。如果唐憶菲真撒了謊,而她與王盛洋就是這起連環命案的凶手,在擁有如此多不在場證明的前提下,他們是怎麼殺死那些人的?”
“我們需要來做一個時間表。”吳畏緊蹙著眉頭說道,“先來說說第一個死者吧,那具變作一堆骨架的馮舒。”他一邊說,一邊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周淵易點點頭,說:“既然先假定是唐憶菲與王盛洋兩人共同犯罪,而馮舒死亡的時候,王盛洋正在元寶山公園裏看流星,這個你可以證明的。那麼,凶手就一定是唐憶菲了。在元寶山莊公墓的牌坊外,吳強被襲擊時,凶手手中出現了一把電擊槍。我們完全可以作出同樣的推理,唐憶菲在馮舒與女人約會的出租屋裏,用一把電擊槍製服了馮舒,然後用鋼刷將馮舒‘梳洗’成一具骨架。而馮舒一向喜歡與文學女青年在出租屋裏約會,唐憶菲假扮成文學女青年來到出租屋裏,也並不是一件很難辦的事。”
“有道理!再說第二個受害者,受到‘剝皮’之刑的小雯。”吳畏伸出第二根手指頭,說,“小雯死的時候,唐憶菲當時正在市中心商業街閑逛,警方調取了相關地段的監控錄像,證實了這一點的哦。”
周淵易答道:“既然唐憶菲有不在場證明,那麼殺人的就是王盛洋了。”
“嘁——我整個白天都待在野營公園裏,我能證明王盛洋一直沒離開過帳篷。”
“嗬嗬,我覺得你是遭遇了障眼法。”周淵易說道,“你去上過廁所的哦……如果王盛洋趁著你上廁所,換作另一個人的模樣走出帳篷,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出來了。同理,趁著你上廁所,他又換作另一個人的模樣回到公園裏,你同樣不知道他回來了。”
“換成另一個人的模樣?”吳畏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周淵易點點頭,說:“同樣是在元寶山莊公墓的牌坊外,吳強遇襲時,曾經在襲擊者的臉上抓下了一團沾有清漆的麵粉。而在這之前,在‘夜葬’現場的人都清楚地看到,襲擊者有著一張與馮舒一模一樣的麵孔。但馮舒早就變成了一具骨架,也就是說,襲擊者能夠使用麵粉與清漆,將自己變成任何模樣。”
“呃……”吳畏咋舌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嗎?”
“可以這麼說。”周淵易總結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成為了證明王盛洋無辜的工具。”
吳畏若有所思,然後他緩緩伸出第三根手指,問:“那麼第三個死者,遭遇‘腰斬’之刑的三皮,維修工是七點進入大廈的,而那時我親眼看到王盛洋在公園裏的。”
“那麼七點進入大廈的人,就是唐憶菲了。這僅僅是一個二減一等於一的問題。當然,她會穿著內增高的鞋,讓她看起來和王盛洋一樣高。”周淵易答道。
“可是維修工是在九點離開大廈的,而根據陳子言的說法,唐憶菲晚上八點過一點就回家了。”
“別忘了,在那幢大廈的監控錄像裏,維修工曾在快到八點的時候,出過一次大廈去買煙。而就在那時,唐憶菲與剛回城的王盛洋調了包,她回家去了,而王盛洋替換她進了大廈,並殺死了三皮。”
“啊——調包記!”吳畏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