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沒有任何左希染和宋琛易的消息,當時那陣煙霧到底是誰做的,也毫無頭緒,甘樊·海因裏希整夜失眠,他總是會夢到左希染渾身是血盯著自己的模樣,又或者是他站在屍山上,狂笑的樣子。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女孩子能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影響,讓他整日都沉浸在一種狂躁的狀態中,每天睡覺的時候都需要服用更大劑量的安眠藥才能入睡。他都快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夜都難以入睡,隻得吃安眠藥才能換來片刻的安寧。
就是因為這樣,他的神經係統因為受到了藥物的刺激而越來越脆弱。時而暴躁,時而易怒,時而冷靜,他的情緒總是不受自己的控製,甘樊·海因裏希越來越覺得自己像一個怪物,所以他更加的渴望光明,渴望被救贖。
左希染,可能就是那樣的一個存在吧。她的反抗和不服輸,都像極了曾經的自己。
甘樊·海因裏希拿起安眠藥,冷笑著吃下去,這是自己的止痛藥。隻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安穩,才能得到休息。
格桑花握在手中,甘樊·海因裏希虛弱地笑了,是他喜歡的血紅色。他調查了那個傭人的家世背景,發現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孤兒,看來他最開始的時候猜的沒錯,左希染就是獨尊堂的後人。
他需要得到獨尊堂的寶藏,更需要得到暮雲帶走的自己的秘密。甘樊·海因裏希漸漸失去了意識,陷入了夢中。但是夢裏,又是另一番折磨。
博朗的眼神迷離了,他已經被甘樊·海因裏希禁足在家裏好些天了,他食不下咽,什麼都不想做,因為在他的腦海中一直都回蕩著甘樊·海因裏希的那句話。
在他暈倒完全失去意識之前,甘樊·海因裏希說:
“早知道,就把給你妹妹的藥給你吃。”
博朗攥緊了拳頭,他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沒想到,居然會從甘樊·海因裏希的嘴裏說出來,他,自己效忠了十幾年的人,居然是加害自己妹妹的凶手?
她十二歲那年,突然得了怪病。長相永遠地停留在了十二歲的時候,他為了蒂奇苦尋名醫,可是都沒辦法。但是她卻和他越來越疏遠,從不親近。尤其在他當了少將以後,蒂奇都不回到家裏麵來住了,一直都和甘樊·海因裏希親近。
“如果害她的凶手真的是甘樊·海因裏希,那她現在豈不是更危險?”
博朗告訴自己冷靜,現在他什麼都不能做,甘樊·海因裏希的勢力太強,而且蒂奇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現在他能做的事情就隻有一個,忍。
可是要到什麼時候呢?他絕望地看著窗外,一直都在追求的原則,在堅持效忠的人,難道就是一場欺騙嗎?
當甘樊·海因裏希在瘋狂地找尋左希染和宋琛易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被救走了。兩人回到了宋家,左希染身上的傷口也已經結痂了,宋琛易什麼事情都不做了,隻照顧她一個人。
“我真的沒事,你去公司吧。”
左希染第十二次看到宋琛易眉頭緊縮地接完電話,無奈地對他說道,自從上次死裏逃生,他就不敢離開左希染半步。
“沒事,他們能處理好。我現在不能離開你,絕不。”
宋琛易繼續喂著左希染吃飯,她的胳膊也受了刀傷,抬不起來。
“昨天凝露來看我了。”
左希染試探性地說道,凝露昨天和自己說了宋琛易和魏項熙鬧僵的事情,目的就是希望左希染可以幫魏項熙說說話。
“他們兩個人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從來都沒有冷戰過。現在魏項熙整日冷臉一句話不說,老宋就不去堂裏,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希染現在隻有你一個人能幫我了!”
凝露哀求她,左希染為難地說道:“我也沒把握能說服宋琛易啊。”
“希染!他會聽你的。我知道你責怪項熙,但是他就是一根筋,人是好的,隻是一時間沒辦法接受你罷了,我肯定會找他談的!”
凝露再次擺脫,左希染沒辦法隻好答應了,其實她並不是責怪魏項熙,畢竟他是為大局考慮,隻是她覺得,宋琛易的事情應該他自己解決。
不過看在凝露的份上,左希染決定還是要趟這趟渾水了。
“凝露的說客?”
宋琛易笑著問道,繼續給左希染喂著飯,耐心有佳。
“沒有,她隻是說你已經很久都不去堂裏了。”
左希染試探性地說道,用眼神偷偷地觀察著宋琛易的表情,要是有生氣的跡象就迅速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