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希染緊張地看著醫生,但是對方卻不敢看左希染的眼睛,隨後,他低著頭答道:“小姐,宋先生毫無反應,剛才您看到的,可能隻是宋先生的神經性抽搐。”

醫生都不忍心再說出這樣的話,他看到這一路走來這年輕女孩是怎麼守著宋琛易的,正當芳華的時候卻要整日都在這醫院裏,他見了都不忍心,看到左希染失望的麵容,他安慰道:“左小姐,別擔心,宋先生在好轉了。相信有一日定會醒來。”

作為醫生是不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他隻得中肯地判斷患者的病情,不可輕易許諾,但是這次,他哪怕是被責怪都要和左希染說這樣的話,他覺得,這是在救命。

救左希染的命。

她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對醫生說,似乎在對自己說:“罷了,是我精神太敏感了。”左希染謝過醫生,便一個人躲在這病房裏麵,旁邊躺著的宋琛易,還是麵無表情,一動不動。

“你可倒好,什麼事情都不管地躺在這裏。”她實在忍不住了,埋怨道,眼淚落下後她又擦幹,“平白我守在這裏,什麼事情都做不得,宋琛易,你好狠的心。”

無論是責怪,還是希望失望,她都在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白日裏為她開窗透風,晚上的時候為他擦拭身體,左希染連時間的腳步都快忘了,她也不知道這條路最終要走向哪裏。

一步步撐著她的,也就是那萬分之一的期待罷了。

南宮玲聽到苑萊把他對左希染的傾慕之心說出來以後,沉默了許久,盯著麵前的這個男孩。

“你可當真?”她問道,苑萊不過和左希染見過一次而已,怎麼就能有這麼深厚的感情,但是看著他言之鑿鑿的樣子,南宮玲便相信,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苑萊,你成年之後便一直跟著我,我對你的人品是十分相信的,而且,你父親母親都是獨尊堂的門徒,當年是他們幫助我重起,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想來,我也應該謝謝你。”

南宮玲認真地說,苑萊馬上擺手拒絕,“老板,你這樣我太緊張了。”

“你不用緊張,其實,就算是你不說,我也有把南宮風嫁給你的想法,在我還不知道左希染是她的時候,就想過。”

苑萊驚訝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隨後便成了欣喜,“真的嗎?”

“當然,現在南宮家族的人數隻剩下我和她,那些什麼不可與外族通婚也成了屁話,與你婚配我是最滿意的,隻是她現在聽信了小人,守在賊人的身邊。”提到宋琛易,南宮玲就咬牙切齒,苑萊擔心地問道:“老板說的是宋琛易嗎?”

他始終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南宮玲對宋琛易恨之入骨。一方麵如果是因為他是白玉堂的現任堂主,未免也太過於牽強了,就算是有前人舊事,老一輩的事情也到不了宋琛易的頭上,難道隻是因為他一直都鎖著左希染?

“這個事情到時候我便會告訴你,現在宋琛易昏迷不醒,我那傻風兒卻一直都守著他,這事要怎麼處理,你有什麼高見嗎?”

南宮玲問道,私下裏她也和蒂奇商量過很多次,但是也想不到辦法。

“依我對她的了解,現在不可貿然帶走,她很執著,如果不是她主動離開宋琛易,左希染不會忘記他的。”

苑萊說道,隨後又補了一句,“還是需要她自己發掘真相。”

真相?

他看著南宮玲,眼神中似乎在渴求著真相,但是卻遭到了拒絕,“現在說出來還為時過早,我的手裏暫時還沒有證據,不要再問我了。”

沒辦法,他隻好應允,隨後,南宮玲讓他稍安勿躁,探子來報,宋琛易的淤血已經清除了,相信馬上就會醒過來的,等到他醒來,真相就會浮出水麵。

聽到這個消息,苑萊不知道為何,心中疼了幾分。

他離開了,南宮玲心中一刻都不敢忘記,當年屠殺獨尊堂滿門的就是白玉堂的老堂主,這本來和宋琛易無關,但是他明知這一切卻不告訴左希染,就是隱瞞。還有,和宋建國的私人恩怨,讓她也想殺了宋琛易。

真相隻有讓他自己親口告訴左希染,才有趣。

南宮玲雖然心疼左希染,但也別無他法。

又是一周過去了,宋琛易還是沒有絲毫要醒來的痕跡,左希染又擔心又懷疑,再次讓醫生秘密地做了一次血檢,結果是,安眠藥劑還是大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