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項熙失落地回到白玉堂,腦海中一直都在想左希染和蒂奇對他說的話,按照他對兩個人的了解,不像是那種會任意歪曲事實的人。但是麵對這明顯的區別,他實在是想不到問題出在哪裏。

宋琛易和凝露正在想,魏項熙去了哪裏的時候,他便走回來了,臉上的表情特別的生無可戀,而且他的左臉頰還有一條被鞭子抽打的痕跡,凝露著急地走過去,拉住他的手,問道:“你去哪了,這是怎麼回事?”

魏項熙不想把左希染和蒂奇說的話告訴兩個人,於是便言簡意賅地說道:“我去找左希染了。”

“這是她打的?”宋琛易問道,對方點點頭,凝露驚呼一聲,馬上給魏項熙找藥,嘴裏輕聲埋怨著。

宋琛易麵色凝重地看著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是魏項熙卻看了凝露一眼,搖搖頭。

看著凝露給他上藥,宋琛易猶豫了一下,還是假裝不在意地問道,“她過的好嗎?”

“琛易!項熙都被她打成這樣了,你怎麼還關心那個女人?”魏項熙還來不及回答,凝露就嗔怪道,心中暗想:現在你兄弟都這樣了,我看你怎麼袒護她。

魏項熙按住凝露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氣,“她挺好的,變了個人,心腸很硬。”他簡單地說,充滿意味的看了宋琛易一眼,他瞬間就心領神會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便什麼都不說了。

看到凝露著急的樣子,魏項熙又想起了那個雨夜,他跑到房間的時候,凝露渾身是傷地躺在地上,難道他要因為外人的一麵之詞就懷疑她嗎?這是不對的,魏項熙想,他寧願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眼見不一定為實。”他的耳邊再次響起蒂奇臨別之前的話。

夜深了,凝露和魏項熙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宋琛易卻怎樣都睡不著。其實他很羨慕魏項熙,可以在任何時候用任何借口去找左希染,但是他卻不可以,一是沒有臉麵,二是沒有勇氣。真的很想問更多的問題,關於左希染,可是看到魏項熙的臉,他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這時,有人敲門,是魏項熙,他的臉在凝露的藥的作用下已經開始慢慢結痂了,他拿來兩瓶燒酒,一瓶遞給宋琛易,一瓶留給自己。

“我就知道,你肯定睡不著!”

他坐到宋琛易的身邊,看著他落寞地打開燒酒的瓶子,費力地灌到自己的喉嚨裏,“琛易,她真的變了很多,如果你再見到她,如果不是那張臉,你想不到她是左希染。”

聽到魏項熙這樣說,宋琛易更想去看看了,不過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你為什麼去找她?”

“我想給凝露求解藥,但是她沒有給我,而且……她說不是她下的毒。”魏項熙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宋琛易了。

“什麼?”

他放下燒酒,吃驚地看著,魏項熙便把蒂奇的話全部告訴了宋琛易。他沉默了良久,隨後說道:“這件事情,一定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魏項熙也同意,他繼續說道:“左希染這兩年如同脫胎換骨了一般,她現在的速度和力道,我覺得連我都比不上了。今天她揮舞鞭子的時候,我根本來不及閃躲,但是我感覺到,她沒有使出全部的力氣。”

鞭子落在他的臉上緩衝了一下以後才落下去,魏項熙覺得,她隻是想警告自己。

“這個事情你不要告訴凝露了。”宋琛易突然說道,“她會瞎想的。”

“自然。”他是不可能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凝露的,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魏項熙還是張口道:“琛易,這件事情的真假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能和左希染再次走到一起了。”

他的話狠狠地紮在宋琛易的心裏,他問道,似乎也是在對自己說:“為什麼不可以?”

“兩家相對,你死我活。”他隻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是宋琛易都懂了。

左希染肯定要拿下白玉堂,為了當年的屠門之仇。

宋琛易肯定要保護白玉堂,這樣下來兩個人隻能成為彼此的敵人,絕無走到一起的可能性。

“如果我,想和平解決呢?”宋琛易試探性地問道,但是隨後他自己都知道不可能了。

“獨尊堂八十三條人命,都是老堂主殺的,他們不會放過白玉堂的,除非你撒手。”

魏項熙看著他,宋琛易搖搖頭,“白玉堂是老堂主臨走的時候交給我的,我不可能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