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轍看著駱西東掏出那卷錢,直接就笑了。
他笑起來很有感覺。
不管是微微彎一下眼睛卷卷嘴角,還是這樣看著駱西東笑著搖搖頭;不論是不以為意地敷衍還是真的被逗笑了,都散發著獨有的味道。
跟駱褚一樣。
這種有質感的笑,也隻有他們這樣年齡的男人才有。
要換成梁霄,累死他也笑不出來。
駱西東看他笑得怪迷人的,眼睛和嘴角也不由地跟著一起彎,直接拉開車門坐進了副座。
他把那一小卷現金擱在儀表盤上,抱著康轍給他的那一盒獼猴桃擱在大腿上:“今天也有二百的優惠價吧?”
康轍都不用上手掂,掃一眼就能把這卷錢的金額看出個大概。
“隻吃個飯用不了這些。”他把現金卷扔回駱西東懷裏。
駱西東看他一眼,把錢卷又給放回去。
“這麼想跟我吃飯埃”康轍也不急著開車,靠在駕駛座裏噙著笑逗他。
駱西東突然拿不準康轍是不是不想跟自己吃飯。
就像梁霄說的那樣,不好直接拒絕打擊他,就在車裏說幾句話再找理由趕他走。
但是他也沒慫。
以駱西東的邏輯,“興趣”隻分有和沒有這兩個選項。
康轍但凡聯係他了,那就是有興趣。畢竟都專門來給他送獼猴桃了,就算是實在無聊打發時間的興趣那也是興趣。
他還想著怎麼繼續忽悠康轍答應,康轍突然往他這邊傾過身,胳膊越過駱西東腿上的獼猴桃禮盒,環到他的腰側。
駱西東後腦勺地頭發根“唰”一下就想倒立。他剛要警覺地問一句“你幹嘛”,康轍已經利索地拽過安全帶,給他扣好在座椅上。
駱西東喉結上下動了動,臨時改成清嗓子,心虛地偏過頭朝窗外看。
“想吃什麼?”康轍重新發動車子。
“都行。”駱西東又轉過來繼續看他,心情很好地在座椅底下別著兩隻腳脖,“其實我現在還不餓。”
康轍看他一眼,笑笑,直接把車開出去。
他帶駱西東去吃了一家私房菜。
駱西東在家的時候沒少跟著駱褚到處吃吃喝喝。
駱褚做生意,朋友多飯局多,結婚前幾乎就沒下過幾回廚房,都是去哪兒吃飯就把駱西東一塊捎著。
所以駱西東的嘴特別叼,被他們那兒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酒樓館子給喂出來了。
康轍這家私房菜館環境可以,庭院,飯桌擺在湖心亭上。大冬天的,亭子四周圍著暖帳,還點了炭盆,上菜的服務員穿著領口毛絨絨的旗裝,跟電視劇似的。
幾道菜的味道也不錯。
但對他而言也算不上什麼特別有吸引力的東西。
蹲在亭邊喂了會兒魚,他就坐回桌子上杵著腮幫子看康轍給他燙筷子涮碗筷。
先碗後碟再杯子,連順序都跟駱褚一樣。
“看什麼?”康轍把涮好的碗碟擱在他麵前。
“手。”駱西東說。
他飛快地掃了眼四周,見暖帳圍得嚴嚴實實的,外麵也沒別的動靜,就擠到康轍身邊拉過他的手握了握。
康轍任他玩了一會兒,然後反掌包住駱西東的手送到嘴邊輕輕咬一口,撒手朝他後腦勺上輕輕抽一下:“吃飯。”
駱西東把被咬的那根手指藏在掌心裏偷偷攥了半天。
他可太吃康轍這種時不時突然來一下,帶著霸道和淡淡寵溺的小動作了。
一頓飯吃到過半時,駱西東的手機進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