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沐瑾:“我也是剛剛推算出來的。當年周鬱川的母親病重,急需一批從國外進口的藥。這批藥是由當時與周氏交好的孫寧製藥運輸,卻在邊境,被你帶著人給劫了。周夫人沒了救命的藥,就因病去世了。”
“所以周鬱川就一直把我當成了殺母仇人?”
若是以前,她知道自己間接害死了周仕誠的妻子,隻會覺得痛快,如今知道了她和周仕誠的關係,又不知作何感想了。
她問朱沐瑾:“朱大仙,你連這個都能算出來,那你算算,到底是誰害死了周廷深?”
朱沐瑾似笑非笑:“你想見周鬱川?”
見葉卿不說話,他不顧還會有警察經過,直接將葉卿摟在懷裏:“卿卿,我明白你的想法。你看似清清冷冷,其實你比誰都看重親情。周鬱川是你的哥哥,你不想讓他坐牢。幹脆這樣,我看得出來茉莉這丫頭對周鬱川那小子有意思,不如讓她去把他劫出來帶到大山裏做她的壓寨相公?”
葉卿推開他,瞪他一眼:“你這想的是什麼餿主意?”
說著,她感覺有一道目光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用現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死亡凝視。
她順著那道目光看過去,是拄著拐杖的周老太太。
她氣勢洶洶地朝葉卿走過來,拐杖在地板上發出“篤篤”地響。
等快靠近葉卿時,周老太太就舉起拐杖要朝葉卿身上打過去。
朱沐瑾攔在葉卿前麵,用手抓住周老太太的拐杖:“老太太,即使您年紀大了,也不能使用暴力哦。尤其是你現在還算是在襲警。”
在對著任何人麵前都表現得慈眉善目的周老太太在葉卿麵前,從來都是一點好臉色都不肯給她。
“什麼襲警?就她這樣,也配當一名警察?你和你那不要臉的母親一個德行,如今我們整個周家都毀在了你們母女兩手裏,你們現在滿意了?”
葉卿驚問:“原來你也知道?”
周老太太冷笑,大概是為了泄氣,話也說得更加難聽:“知道什麼?你跟你那不要臉的媽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當初鬱川帶著你到家裏來,我就認出了你。
當年你那不要臉的媽勾引有婦之夫,還挺著個大肚子上門來要求仕誠來給她一個名分。若不是我攔著,將那不要臉的女人趕走,我周家的百年聲譽,在那個時候都已經毀了!”
“我把她趕走,還找了人販子把她賣掉,沒想到她命那麼大,還生下了你這個孽種,二十多年後再次鬧得我周家雞犬不寧,甚至家破人亡!我隻恨當初沒有再狠點心,直接要了那賤人的命,就不會有那麼多波折了!”
一個一直被各界人士尊敬有加的老太太在警局竭斯底裏地大吼,臉上的皺紋因為憤怒擠成一團,使得一張本來如菩薩一般和善的臉變得分外的扭曲猙獰。
縱使葉卿的母親有萬般不是,看到這周李佛蓮這般詛咒她,葉卿徹底相信這老太太果真是佛麵獸心的。
也許她不是周鬱川帶葉卿回家才認出了葉卿的身份,而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葉卿的存在,所以當初才會有那麼一次次打著周仕誠的名義對葉卿的追殺。
葉卿甚至懷疑,也許和毒梟莫沙勾結害死她全家的,不是周仕誠,而是這個周李佛蓮。
老太太很激動,把其他警察都吸引過來了。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匆匆跑過來,是周仕誠以前的助理,也當過葉卿幾個月上司的穆青。
穆青來不及去跟葉卿打招呼,隻是一臉急色地道:“老太太不好了。大小姐全家在回去的高速上,他們的車與一輛大卡車相撞,現在一家都被送進了醫院急診!”
“什麼?”周老太太本就急怒攻心,現在又聽到這個消息,當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下周家被送入急診的人,又多了一個。
葉卿站在公安局門口,看到救護車匆匆把老太太拉走。
朱沐瑾站在她身邊問:“不跟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