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一十六年,將侯府二夫人林依依因犯私通之罪被休出門外。時隔半年潮州第一富商林萬裏被查有走私販賣私鹽漏繳國稅等罪被誅九族,財產沒收店鋪查封,一時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慶豐二十一年,這一年大大小小的事發生了很多,但讓人們議論紛紛永無休止的除了皇帝新一輪的選秀就是揚州最有名的清揚樓選舉花魁一事了。

要說這清揚樓也不過剛開了半年,卻是整個南國最有名的青樓。這裏的姑娘個個兒水靈,能歌善舞,最重要的是這裏每月一次的免費開放日是所有人所期待的。要是說起這裏的老板,人們卻都是一問三不知。

沒有人見過那位神秘的人物,隻知道她是一名女子,卻不知如何長相。清揚樓選舉花魁的這一日就定在了每月一次的開放日。從各地慕名而來的男女不計其數,然而其中很多確實衝著這次即將獻舞與會上的蘇瑾來的,而這清揚樓的當家者就叫做蘇瑾。

“夫人,這是黃三爺送來的禮金,”幾箱亮燦燦的白銀放在了蘇瑾麵前。一隻纖手輕拈起一定銀子隨手扔給了麵前的人。“拿出二百兩打賞”“謝夫人,小的這就去辦”待那人出去蘇瑾斜躺在了軟榻上,一旁的人忍不住開口詢問“夫人,這麼做合適真的合適嗎?”蘇瑾眯著眼看著身邊的人兒,這般俏麗生姿,卻總是一副男兒裝扮“黃三要的隻不過是個彩頭,這柔然要是奪魁便罷,若奪不了不管頭魁是誰,給了他便是,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夫人,要不要事先與他們商量一下”“商量什麼?她們隻不過是我養的棋子罷了,諸類小事還需商量?”“是”蘇瑾將手中的茶放在一旁起身踱步。“穆齊,你在擔心什麼?”蘇瑾隻手捏住了穆齊的下巴,冷聲問道。穆齊一時之間竟不敢直視白依的眼睛“夫人誤會屬下了”白依鬆開穆齊微笑著轉身“你也跟了我兩年多了,我的脾氣你也該清楚,下次記住,我怎麼說你怎麼做便是,多嘴的人舌頭會掉的”穆齊從心裏打著冷顫,她的狠毒,她從一開始認識她起便已牢牢記住。白茫茫的雪,妖冶的紅,她將那窩山賊的手全部砍下,隻因那頭領的手碰了她的肩膀。

花魁選舉如期舉行,揚州城內的驛館客棧一時人滿為患,官宦富豪,武林群俠,比比皆是。城內最大的驛館萬客樓亦是如此。而館中最為出眾的仍是落座於西南角的藍袍男子。撇開那般英俊魁梧的長相和身材不說,單是這股子傲然的氣質便已讓人挪不開步子。渾身上下所透出的霸氣和貴氣讓小二都向他那邊頻繁的跑著。

“二哥,你向來不喜煙柳之地,這次為何非要與我一同前來啊”藍袍男子身邊的紫袍男子說到。他與藍袍男子眉眼之處之處有些相似,但是多了一分輕佻。“散散心罷了”“怎麼?還在為蘭寧公主的事煩惱,唉,這母後也是,為什麼非要把她許配給你,整天打打殺殺的哪裏有個女子的樣子啊”。“遼王好興致啊”身後的聲音沒有讓藍袍男子回首,隻是端起了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慕容兄莫不是如此?”。

慕容是燕國的皇族姓氏,而南國的姓氏與國齊名。對於南國百姓來說遼王南夏寒是他們心中的傳奇人物。北禦蠻子,西折馬家寨,合並齊國,諸類事跡無一不是遼王的功勞。而南國東部的燕國是唯一能與南國並駕齊驅的國家,當朝者是前一年剛登基的原燕國三王爺慕容烈。據說慕容烈與南夏寒本是師兄弟的關係,而今若不是慕容烈登上皇位他們的關係應該還是好的吧。

慕容烈就著眼前南夏寒邊上的空位子坐下,十分不客氣的自斟自飲了起來。南夏寒連眼皮子都沒抬,放下手上的酒杯起身離去,剩下南宮瑾仍在含笑望著自己對麵的慕容烈。像每一個朝代一樣,皇族的兄弟都免不了為皇位之爭而結派。南國也不例外。南國的帝君南淳後宮佳麗眾多,但育有兒女的隻有四位,除了五位皇子外,還有三位公主。四皇子南宮瑾雖不與南夏寒出自同一母係,但由於他的母後出身卑微又因心疾過早離世,所以他從6歲那年便在帝君的允許下交由南夏寒的母後德妃撫養。德妃對他是視為己出,自小疼愛有加,南夏寒也視他為同一母係的弟弟,他現在一心像著南夏寒歸於他那一派也是自然之事,隻不過他卻覺得自己這個哥哥對於皇位一事根本不怎麼在意。

“慕容兄,請自便,若是餐酒不夠你盡管讓小二給你上,記我賬上就行了啊”南宮瑾麵容不改的說道。慕容烈性子有些個冷清,不打算搭理南宮瑾損他的那些話語,自顧自的吃喝。而南宮瑾卻暗自腹誹他的臉皮之厚。上樓後有暗想,慕容烈的臉皮厚度似乎與自己那親愛的皇兄有的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