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道熱鬧非凡,賣糖葫蘆的小販喊著好聽的調子,引了一幫孩兒圍著他轉。一頂烏青色的轎子顫悠悠的在人群中穿過,棗紅色的流蘇隨著轎子擺動著好看的弧度,轎子尋常,但裏麵的人兒卻十分的不尋常。
一隻骨節分明手掀開轎簾,轎子正巧經過賣糖葫蘆的小販,轎中的人放簾淺笑,說了聲“停轎”。
待轎子停穩,轎中人彎身下轎,儒雅俊朗的身影惹來女子們的頻頻側目,男子目光觸及之處,皆掩袖嬌羞。
“這糖葫蘆多少錢一串?”
“兩個銅板一串,公子您來幾串?”
那人和柔一笑“麻煩給我來兩串吧。”
“好嘞”
接過糖葫蘆,男子身後的隨從從懷裏拿了幾個銅板給了小販,便跟著那名男子上了轎。轎子顫悠悠的走著,直到見了“遼王府”三個燙金大字才停了下來。
門口的侍衛見兩人欲進王府,便伸手攔了下來“什麼人。”
男子的眉頭微微一皺,身後的隨從便拔劍而向,卻被男子攔了下來,男子鬆開眉頭笑著說:“麻煩通告一聲,就說南陽至此,想見遼王一麵,可將這糖葫蘆作為信物,交由遼王。”
侍衛好笑的看著麵前的男子,衣著樸素,怎麼也不像王宮貴族,還敢用皇姓,“就憑你還敢用皇姓,還想見遼王,王爺可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嗎?!”
“放肆,這是當今大皇子,豈容你這般無禮!”男子身邊的隨從再次拔劍。
“笑話,大皇子早年就已病逝,裝什麼裝?”
本來要去內堂找南夏寒談箭頭一事的蘇瑾,見王府大門一片嘈雜,便走上前去詢問。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般吵鬧?”
侍衛見是側妃便行禮訴說緣由,蘇瑾上下打量了一番麵前的男人,雖青衣布衫,卻清秀俊逸,一副溫文爾雅卓爾不凡的樣子,隻是這手裏的糖葫蘆有些突兀。
“公子,可願把這信物交與我,待我去向王爺通告一聲,再來接您進府?”
女子雖身著錦繡華服,卻容顏清麗,宛如那天山雪蓮一般,有著絕塵之美卻帶著拒人千裏的冷,不像凡間之物不是凡人能得。隻是這聲音…可惜了…南陽心下這樣想著,嘴上卻淡笑著說道:“那便有勞姑娘了。”
僅“姑娘”一詞,南陽就將她與遼王側妃一位撇了出來,他看得出來,這女子,不是一個俗職可以困頓住的。
蘇瑾拿著兩串糖葫蘆來到了內堂,卻見南夏寒正擁了司徒佳在懷裏,房內一片旖旎,蘇瑾臉一紅,掩著麵背過身去,腳一跺,跑出門,後悔自己因心急,沒有敲門便進了裏來。
見突然有人進來,司徒佳驚得大叫一聲,從南夏寒身上跳了下來,匆匆整理著衣衫。
南夏寒心裏閃過一絲好笑,沒想到這蘇瑾也有害羞的時候。
“佳兒乖,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我去看你。”
盡管司徒佳百般不樂意,但也不敢惹了南夏寒,好不容易才誘惑了南夏寒,卻被這該死的女人打破,出門後,司徒佳狠狠地瞪了蘇瑾一眼,便扭著身子離開了。
“什麼事?”南夏寒的聲音從蘇瑾身後傳來,蘇瑾這才放下捂著臉的手,舉起手中的糖葫蘆,卻不敢轉身看南夏寒。
“方才大門有人說他是南陽,要見你,這糖葫蘆便是信物。”
“南陽?難道真的是他?”南夏寒看了看蘇瑾手中的糖葫蘆,顧不得接過糖葫蘆便向王府大門快步走去。
蘇瑾看著南夏寒急匆匆的背影,心想:難道,真的是大皇子,大皇子沒死?
緊接著也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