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門,南陽遠遠的就看到兩個人影急匆匆的趕來,心下高興,麵上更是言笑晏晏。
“二弟”待人走到麵前,南陽輕聲喚著。
南夏寒的手有些顫抖,緊緊握住南陽伸出來的手,“大哥,你,終於回來了。”
南陽還是那般言笑自如,微微點頭,“對,我回來了。”
大廳內,蘇瑾手裏還握著那兩隻糖葫蘆,看了一場兄弟相認的戲,始終不好往裏插話。
直到南陽喝完一杯茶,他才好似想起蘇瑾又或是想起了自己那兩隻糖葫蘆,說道:“啊,對了,二弟,我還帶了你最愛吃的糖葫蘆。”
聽完南陽的話,蘇瑾不由覺得好笑,那冷麵冰山性子詭異的南夏寒居然愛吃糖葫蘆這種小孩子的東西!南夏寒似是看出了蘇瑾的嘲笑,訕訕的咳了幾聲。
“咳咳…那個大哥,那是我兒時愛吃的物什。”
“哦哦…對,也是,自從你十歲那年拜了周積子,我就沒再給你買過糖葫蘆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你的口味變了,唉,當年好不容易盼了你回來,我卻…”
“大哥,事不遂人願,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如今你回來了,便是好的,今晚就讓我們一醉方休。
“好!對了,這位姑娘是?”
突然被提到,蘇瑾竟有點緊張,不知道因為什麼,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就像一灘湖水,雖平靜卻深不見底。
“在下蘇瑾。”
“大哥,這是側王妃。”
南陽搖著手中的折扇,說道:“二弟,這樣好的美人,做側妃,可惜了點吧。”
“大皇子說笑了,王妃姐姐端莊淑睿,可是比我嬌美的多,我再怎麼也不比不上她的。”
這女子說話苛謹,卻不已自己為尊稱,氣質也稱得上大家,又有一副不卑不亢的聰明勁兒,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冰山二弟從哪裏拐來這樣好的媳婦,南陽心裏竟有些吃味。
“大哥,你這回回來,還回去嗎?”
南陽銜了口茶,搖搖頭,“這回我是專門回來幫你的。”
“我不用你幫”南夏寒猝然起身,劍眉豎起,嘴巴抿成一條直線,先是看了南陽一眼,又將頭扭向了別處。
南陽也有些急了,但因他多年修道,所以不像南夏寒那般性子暴烈。
“二弟,如今父王索了你的兵權,又將你身邊的親信全部派到了邊關,現在你已是孤掌難鳴,我若不回來,誰又能幫你?”
“但是大哥你別忘了,在世人眼中你已經是個死人了,父王那裏也一樣!”
“嗬嗬”忽的,南陽冷笑一聲,那笑聲帶著幽怨也透著淒涼“是啊,這還是當年父王親自下的詔書,這樣看來,我更要幫你了。”
南夏寒還想說什麼,但忽然記起蘇瑾還在這裏,便對蘇瑾下了逐客令。既然人家都讓自己走了,蘇瑾也不好再坐在那裏,於是便行禮告退。
但剛走沒多遠,蘇瑾又想起了南夏寒方才忌憚的神情,於是又折了回去。
“大哥,我知道你恨父王,但這王位我現在還不能奪。”估摸著蘇瑾走遠後,南夏寒說道。
“為什麼不能,我既然這次決定回來幫你,就已有萬全之策。”
“父王那裏還握著我母後的性命!讓我如何去爭去搶去奪?你可曾知母後之前想讓我與蘭寧公主成婚,借機拉攏歌爾汗,那時父王就派人給我傳過話,若不是我利用蘇瑾做擋箭牌,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父王早就已經盯上我了!”
“但是還有一事你且不知…”
後麵的話,蘇瑾早已聽不清了,耳朵嗡嗡直響,腦子裏回蕩的全是南夏寒的話,她不禁苦笑一聲,原來真的是在利用她,原來真的不是為了幫她護她周全才娶她的,“嗬嗬,利用…”
“誰在那”
南夏寒聽見門口的聲響,快步過去打開門,卻看見還怔在原地的蘇瑾。那人兒巴掌大的臉上掛著一絲譏諷,杏眼還含著晶瑩,見南夏寒出來,她沒有躲避,直直的對上南夏寒詫異的麵孔,苦笑著搖頭,轉身跑開了。
南陽見南夏寒一直站在門口,久久未能進屋,便想出去一探究竟,剛走到門口,就碰上了轉身回來的南夏寒,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臉上的神情無比複雜。
“二弟…二弟…”南陽一連叫了幾聲他都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