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脾氣。”
宋澤遠嘀咕了一句也沒理他，目光在杭明羲和跌在地上的杭文野之間來回打轉，這才抱臂一抬下巴，“這是你兒子？懂不懂點道理啊，我們俞舟現在是受害者，有這麼朝受害者大呼小叫的麼？”
杭明羲見慣了各色各樣的人，一看就知道麵前這個信息素強勢得有些迫人的Alpha是個不好惹的。於是他收斂了神色，恭恭敬敬地向宋澤遠低頭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有把他教好，我替他向您道歉。”
“道歉有什麼用啊？對不起這三個字是能讓他少吃點苦還是能讓他多長點肉？”宋澤遠從鼻子裏輕蔑地嗤笑一聲，說著就看向了被杭明羲從地上拽起來之後還一臉不服氣的杭文野。
“你看看你兒子這樣子，有一點道歉的誠意嗎？”
“你一個大人，欺負我一個未成年，得意什麼？”杭文野忍著被杭明羲抓青的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朝宋澤遠嚷嚷，“有本事單挑啊！”
“打架是小孩子幹的事，成年人隻講賠償，知道嗎，小朋友。”宋澤遠走到溫俞舟的床前，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方才杭明羲坐的椅子上，“杭先生，談談吧，你們準備怎麼負責。”
“我們已經將賠償款打到溫老師的賬戶了。”
“多少錢？”
“十萬。”
“十萬？我聽說你們杭家也是家大業大的，結果這麼小氣，那你們那錢是省的還是賺的？”宋澤遠的目光落到了溫俞舟臉上，這人正低著頭一言不發，劉海垂下來看不清他的神情，就隻能見他嘴唇抿得緊緊的，也不知道在跟誰賭哪門子的氣。
宋澤遠握住了他清瘦冰涼的手，“俞舟性子軟好說話，我可不是省油的燈。”
“咳”
溫俞舟突然咳嗽了一聲，引了宋澤遠的注意，他忙把一邊的水杯遞給他，“怎麼了，喝點熱水。”
溫俞舟也不接，隻是好笑地看著他，“省油的燈，是貶義詞，你就別瞎打抱不平了。”
“你”宋澤遠一下子癟了氣，把杯子重重放回到床頭櫃上，“我這是在幫你說話呢！”
“不必了，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的事情就不麻煩宋總您費心了。”溫俞舟把手抽了回來，聲音也低了許多，摻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裏頭，“免得受了宋總的恩，我還不起。”
宋澤遠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剛才還囂張的氣焰頓時被一盆冷水澆得透涼，一個人坐在邊上生悶氣。
溫俞舟也不管他，抬頭朝有些無措的杭明羲笑了笑，“杭先生，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但是關於杭文野的教育問題，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想跟您談談。”
“好的，我等著溫老師。”杭明羲見溫俞舟給自己這麼一個台階下，也不多耽擱，匆匆帶著杭文野走了。
病房裏隻剩下了溫俞舟和宋澤遠兩個人，氣氛一下子就尷尬到了冰點。宋澤遠還在生氣，溫俞舟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哄著他，於是兩個人誰也不理誰，一個發呆一個看書，居然也有一種莫名的和諧。
最後還是宋澤遠憋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溫俞舟的手臂，“俞舟，你疼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