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憐。
夜煌聽懂了白引歌的話外音,他終於知道她破綻滿滿的話,是為了鋪墊最後的殘忍。
她在安慰他。
喉骨上下滑動,有話想說,可湧到唇邊,總覺得說什麼都不如實際行動來的靠譜。
白引歌的眼睛尷尬的眨了眨,所以他這是在安慰她嗎?
說起來,那真是上輩子的事了。
如今她是臨西侯府出來的白引歌,不再是全科醫學天才……
“不怕,都過去了,你也要快點走出來。”
應景的說了一句,她的小手捏了捏,心說沒看出夜煌還是個暖男。
“你膽子那麼肥,本王真沒想到你還有害怕的。”
下一秒,夜煌明褒暗貶的話,讓她的小臉微皺成一團,直起身子望著他,“你這是在誇我?”
夜煌恢複了正常,臉上表情不多,但沒了之前宛如被拋棄大型忠犬的心碎神色。
有一種過盡千帆的釋懷。
“嗯,誇你藝高人膽大。”
夜煌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再給她倒了一杯,“為了慶祝本王手臂恢複知覺,今日京城內酒肆你隨意選,本王請客!”
一醉解千愁,明日早朝,夜煌不想去,隻能宿醉告假。
不然今日沐齊兩府今日鬧出這麼大動靜,父皇多少知道些什麼,詢問他他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
“行啊,就上次那兒,菜好吃,風景如畫,曲子也好聽!”
一頓飯花好幾十兩,白引歌摸摸心口,她可舍不得去吃。
她雖從夜煌這掙了不少錢,但還需要置辦家產和田地,不知要花費多少。
“對了,還有件事麻煩你。和離後我不回臨西侯府住,想買個自己的院子,本來我一個人住應該不用買很大,但考慮到將來我可能會遇到真愛,再成個親生個孩子什麼的,你幫我算算要幾進幾出的宅子才行?”
真誠的向夜煌求助,白引歌人生地不熟,怕出去被人敲竹杠。
但如果是夜煌派人出麵,那誰敢惹權傾朝野的齊王!
“……”
夜煌沉寂了幾秒,眸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本王在外有一處空置的宅邸可以贈與你,現在一起去看看?”
白引歌眼睛冒光,點點頭,“好啊,今日適合散心。”
說行動便行動,白引歌不忘在出發之前把楚焰叫來,拆了他的紗布給他換了藥。
“你的體質沒你們家王爺好,他的手都能動了,你這還早,三天換一次藥,慢慢長吧!”
夜煌看到楚焰三根手指的顏色明顯跟正常的不同,劍眉一擰。
“可還能認出凶手?”
意思是要給楚焰報仇。
白引歌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上,楚焰關鍵時刻你可別掉鏈子!
歡兒是傷了你,那是各為其主立場不同,人家最後還舍生忘死救了你的命!
“沒有,屬下當時暈過去了。”
楚焰上道,看了眼白引歌略顯著急的神色,恭敬回話。
一個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三人一同出了王府,去看夜煌在外的私宅。
離齊王府不遠,離她的藥鋪更近,走過一條街就能到,步行要不了五分鍾。
三進三出的大宅子,有專人看守。
進門是造景別致的蓮池假山,也不知是什麼品種,臘月時節還璀璨綻放,成了蕭條冬日的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