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擰著,皺成一團。
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愛護血海深仇之人的女兒,還三番兩次險些害死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是多大的冤孽,何其深重!!!
藍公子遭受巨大打擊,一時之間呼吸變急促,耳朵失聰,眼前的人物景象變的模糊花白。
噗——
一口腥甜湧上喉頭,她抑製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人軟軟往下栽,白引歌還震驚在藍公子噴血的那一幕。
夜煌劍眉微蹙,想伸手但有猶豫,烏達剌快他一步攙扶住下墜的藍公子。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藍公子滿臉恍然的向白引歌致歉,心疼如刀絞。
她不知道這其中有天大的誤會,她找上白鳳玉的時候,白鳳玉承認了她是自己的親女兒,她不疑有他。
她當時處在記憶混亂中,隻想著彌補,怎麼就不肯深入調查了解一下呢?
“真的抱歉,我要是聽施嬤嬤一句勸……也,也不至於……”
事情已經發生,她竟然還要追著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喊打喊殺去九弛。
藍公子身心在一瞬間遭受到巨大的重創,整個肺腑都揪在一起,疼痛欲裂。
所有的知情人,心上泛起差不多的情緒。
夜煌握住白引歌的手,心疼的看向她,原來她身上還背負著這麼沉重的秘密,她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苛待、針對,甚至在天牢那一次險些喪命。
如今生生母親不停道歉,說她弄錯了……這是說對不起就能彌補的傷嗎?
世界上最有力的是語言,但在傷害造成後,最蒼白的也是語言。
他不停的在想,此時此刻,自己該做點什麼,能讓白引歌不那麼難受。
就在這時,白引歌冷笑著開口,“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道歉。”
“小時候在臨西侯府,臨西候不待見我,賞了個不翻修的爛院子給我,沒有伺候的仆人,我每日的吃食都是他和二夫人的殘羹冷炙。”
白引歌的話不帶任何情緒,就像是在講故事。
“他們生下白鳳玉後,我多了一個作用,那就是白鳳玉的玩具。她讓我做什麼,我必須做什麼,不然她就打我踹我,下人們還會主動幫她摁著我,讓她發泄個夠。”
“有一次白鳳玉在外麵看到一隻很聽話的寵物狗,她央求臨西候給她買一隻,臨西候怕狗不允。她就讓我扮狗,在院子裏睡狗窩,四肢著地行走,吃狗食。”
白引歌毫無情緒起伏的演講,讓夜煌的心痙攣般的抽疼起來,握著她的手也不自覺的用力。
這些……都是她小時候的事情?
在他眼底,白鳳玉飄然若仙子,寫的一手好字,作的一手好詩。
結果,背地裏卻如此殘忍冷血!
夜煌恨不能回到過去,回到白引歌的小時候,他會出現在臨西侯府,他會拯救她……
“沒事,都過去了。”
注意到夜煌在強忍某些情緒,白引歌出聲寬慰他,猛地被夜煌單手摟入懷中。
“有本王在,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他像是在安慰她,更像在發誓,說給在場的每一個聽。
誰敢再欺負白引歌,就是與他作對!
“嘖嘖,這可憐見的,不是親生的吧!”
九弛小皇帝嘴碎,但善良,他忍不住吐槽臨西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