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被烏達剌瞪了一眼,他立即緊張的繃緊嘴巴。

藍公子捂臉哭泣,泣不成聲,白引歌所說的每一個字眼都化成世間最尖利的刀,嗖嗖的插入她的心髒。

疼痛欲裂,卻無可改變。

“白鳳玉欺負我也就罷了,二夫人在外麵受了氣,也會拿我當出氣筒。她是個很謹慎的人,怕外麵的人知道她淩虐我,專挑腰腹部掐擰。”

“這麼說吧,在臨西候和白鳳玉求聖上求婚前,我都還在被她傷害。當時我還在想,這洞房花燭夜被丈夫看到了不好解釋……好在,省了。”

這些都是原主的記憶,白引歌沒經受過,但每一次回憶,她都恨的咬牙切齒。

那麼幼小的孩子,這些喪心病狂的人如何下得了手?

“啊,還有一次,臨西候的一個官場上的朋友偶然碰見我,看上了我,二夫人破天荒賞了我一頓好吃的,在裏麵加了藥,要把我送給那老男人。”

“被祖母身邊的老嬤嬤發現,救了我,這才沒有成功。”

她說的越雲淡風輕,這些過往壓在藍公子的身上越沉重。

白引歌沒有報複她的意思,隻是想讓她知道,在她失去記憶的這些年,在她沒有想找回記憶的這些年,她的血親女兒到底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也許當初那個附身的人跟原主沒有感情,但隨著時間推移,令人的靈肉趨於融合,穿越者和原主的娘,早已是一體。

失去記憶不是她免罪的理由。

她想彌補,偏還弄錯人,險些把白引歌和原主弄死,白引歌怎麼都不能忍!

如今她就是原主,繼承她的意誌她的一切活下去。

原主的憤懣和痛苦,她要藍公子好好感受!

不然她死的太憋屈了!

身邊的懷抱,緊了又緊,似要將她揉入他的身體中,將她好好保護,不讓她再受一點傷。

“我說這些,就是想讓你難受。你好好想想遇上我之後的所作所為,你就會明白當我知道你是我親娘,你卻幫著白鳳玉對付我,三番四次要置我於死地時我的心情!”

沒有切膚之痛,哪來的感同身受。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這些夠你消化一陣了,下去休息吧,白鳳玉我們自會處置。”

說完自己想說的,白引歌拉著夜煌退後,當著麵色各異的眾人嘭的把門合上。

隔著門扉,能聽到藍公子的隱忍的哭泣聲,“是我該死……我,我怎麼能做出這等愚不可及的錯事!!!”

九弛小皇帝附和道,“真喪心病狂,親娘要害親女兒,齊王妃沒拿刀子嗖嗖把你紮成窟窿……”

許是被烏達剌瞪了,他的話說到一半猛地沒聲。

“我扶你回房間。”

烏達剌柔聲道,特別助人為樂。

白引歌心底有疑惑,他是那種人?

夜煌全副身心都在白引歌身上,沒注意到外麵的異動。

“你跟我來。”

知道她過去的那些事,他如同跌入了寒潭,整個人徹頭徹尾的發冷。

忽然鬆開她,改為拉著她往屋內走。

夜煌拉著她走到桌邊,開始窸窸窣窣的翻遍全身,把他的寶貝全找出來,能放的放她手上,放不下的放桌上。

最後甚至把他腦袋輕輕擱到她另一隻手心。

把自己都一並交付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