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煌!”
欣喜若狂的叫聲卡在嗓子眼,繞過屏風看到後麵的甲胄,她眼底的星辰一瞬間暗淡下去。
就像是豔陽沒入了冰水中,連一絲掙紮都沒有就隕滅了所有光輝。
不是他,沒有他。
冰冷的兩個認知就像是銳利的絞肉刀,四片葉片齊飛,將她滿目瘡痍的心髒攪個稀碎。
痛,疼痛欲裂。
“娘娘,時間不等人,煩您快些。”
但她沒有太多沉浸在悲痛中的時間,外麵的獄卒頭目看她一動不動,心底發慌,出聲催促她。
白引歌回神抹去臉上的淚水,應了一聲,“知道了,我這就去拿。”
她假裝上床,隔著屏風都能感覺到那一道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
翻身上床後,她放下床簾。
獄卒頭目覺得有些奇怪,拿醫藥箱為什麼要掩人耳目?
“不好,可能有密道,她要逃!”
意識到不對,他大步流星的衝進屋內,著急的一把掀開厚重的床幔——
床上空無一人。
床鋪整整齊齊,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哎,你們幹什麼,怎可擅闖太子殿和太子妃的起居室!”
門房見勢不對想要出聲阻止,獄卒之一一記手刀將他劈暈。
“遭了,中計了!”
“快,快去找進去密道的暗門,不能讓她跑遠了,不然我們擔不起責!”
三人慌了,到處亂翻亂摸。
銅鏡裏,白引歌對歡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安靜的聆聽著外界的聲音。
三個獄卒搜尋一圈後沒找到她,破罐子破摔,“我們去尋一具差不多的女屍,毀了她的容,製造她死亡的假象行嗎?”
“她吃了我的獨家秘製毒藥必死無疑,這是個好辦法,但願皇上那邊能糊弄過去!”
“皇後那邊還等著我們回信,快走吧,弄死了燕王,很快九皇子就會上位,這大豐就要改朝換代了!”
前兩句她聽的很明白,最後一句就很迷。
九皇子也是大順帝的兒子,他登基為何叫改朝換代?
覺得是獄卒文化水平低,說錯了話,解脫後的白引歌如釋重負的抱了抱歡兒。
“我終於脫身了,歡兒,我沒事了。”
歡兒一手抱著煊兒,一手輕輕的抱住白引歌,“娘娘,您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逢凶化吉!”
蕭睿從一邊的房間裏走出來,“老大,不好了,這個世界的氣運值正在發生大變化。原本的氣運之子是夜煌,他死後這個世界注定要衰敗,而嚴崧布局加快了這一速度。”
“也就是說大順帝的孩子都會相繼出事,然後有亂臣賊子謀朝篡位。世道淩亂後,他就可以趁機再回來,老大你危險了,你必須在他回來找你之前撤離!”
心底的預想在一刻被萱萱證實,白引歌內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慌亂。
“沒有解救之法嗎?煊兒還在,如果他能繼承——”
“來不及了,老大,嚴崧就快回來了。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掩護你回去,回去之後高層之上的主神會護著你。”
嚴崧的目標是她,說不定她離開後,這個世界還能有新的轉機。
萱萱據實已告,白引歌恍然搖頭。
“不,我不走!我得守護夜煌的江山和他的子民!”
已經失去了他,她再也不能失去煊兒。
就算拚了命,也要護煊兒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