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斥責(1 / 1)

謝瑜眼中含著淚,厲聲厲色地質問道。

顧北城歪著頭,垂著手,不做反抗,也不回答。

“你不是在外麵有了女人嗎?為什麼還要對她撒謊,隨隨便便招惹她?戲弄別人、對別人的感情不屑一顧,眼睜睜的看著她留下眼淚,悲痛欲絕,這種感覺你很享受,是嗎?”

顧北城兀自沒有說話,不卑不亢地看著地麵,麵色如同死灰,眼裏也沒有了光。

“回答我!是不是!”謝瑜提高了音量,憤懣的怒吼道。淚水順著他的臉落下。他咬著牙,一拳又一拳的打向顧北城,不顧一切。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心中的悲傷和憤怒減少一些。

但是,他們都知道,冷輕莞的健康回不來了,他肚子裏的孩子,也永遠的離開了人世間。那些發生過的恐怖回憶不會消散,反倒會蔓延開來,在冷輕莞的腦海裏和心底裏根深蒂固,一輩子纏著她,永遠不會散去。隻要它還在她心裏,她就沒有解放的那一天。

綁架,欺辱,高空摔落……這對於一個人來說有多恐怖,那麼,也隻有深刻體會到的當事人他自己知曉了。

謝瑜和顧北城作為局外人,隻能明白冷輕莞肉體上的疼痛,卻永遠不能體會到她心裏的感覺,她內心的掙紮,她內心的哭泣,還有她內心滴鮮血的聲音,他們永遠不會聽見。

謝瑜咬著下唇,看著一臉窩囊廢模樣的顧北城,怒火中燒。

“你倒是說話啊!說啊!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重要!”謝瑜此刻失控地打著顧北城,完全沒有平日裏穩重成熟、溫文爾雅的形象。

自己深愛的女人被別人搶走,還要遭受這種不公平的命運,換做是誰都會發瘋吧。

顧北城心如枯木死灰地看著醫院潔白如雪的地麵,他的心裏仿佛也下了一場雪,冰冷的不真實。好像有什麼東西,貯藏在他心裏的東西,永遠的消散了。

謝瑜看著顧北城,氣喘籲籲地破口大罵著。過了一會兒,有好幾個醫生走了過來,謝瑜才停了下來,將抬起在半空中的手放了下來。

顧北城張了張嘴吧,依舊如鯁在喉。

他想說啊,很想說啊。他想說,這隻是一場誤會,他的本意並不是那樣,他們都理解錯了……隻是這樣的解釋,隻會被當成借口,而且越抹越黑。

畢竟,當事人已經病重不起,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一番話會顯得多麼蒼白無力。而且……他自己也愧對於病床上的人。任由謝瑜怎麼逼迫他他也不想說任何一句話,一個字。

對,沒錯,這是他活該,是他自作自受。

但,就算抽自己兩個巴掌又能怎麼樣呢?冷輕莞在病床上,這一刻已經成了不變的事實,渺小的他又能改變什麼嗎?

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已經錯的夠多了,還能一錯再錯下去嗎?

他深知做不到,但是他也知道,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誓言,他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