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的兩個男人焦躁、悲傷,同樣的,在家中的冷霸天和顧北城也是緊張不安。
冷霸天嚐試著去給顧北城打電話,從早上七點一直打到八點,但均未接通,一直是忙音狀態。與冷輕莞一樣,在家中獨自守候著的兩個老人一夜未眠,不論結局是憂是喜,亦或是喜憂參半,他們隻為打聽到一點冷輕莞的消息。
“怎麼辦?怎麼辦?”冷霸天雙手顫抖著,無助地看向顧震霆。顧震霆也是一臉的不安,雙眉緊鎖,本就滿是皺紋的臉又多了幾分蒼老,“你先別急,快打給謝瑜試試。”
該用的辦法,他們都用盡了。那些出去尋找冷輕莞的人,也都沒回來,也沒有一丁點兒的消息。
“好,好……”冷霸天抿了抿幹裂的嘴唇。他一直在客廳裏來回的踱來踱去,什麼也沒吃,什麼也沒喝,一直在尋找著冷輕莞——他的心肝孫女。現在,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謝瑜身上,但願一切都還安然無恙。
隻是,謝瑜分明說好了,隻要一有消息就會馬上通知大家。可是,這都這麼久了……
冷霸天不由地擔憂起來,心裏那一線希望陡然間斷了,冷汗也順著她的額頭不斷地落下。顧震霆見狀,拍了拍冷霸天的肩膀和背部,想讓他冷靜下來,放鬆下來,卻也無濟於事。
孫媳婦命懸一線,他也不高興。
“別急,別急,一起都會好起來的。要相信他們那些年輕人。”顧震霆深呼吸著,一邊給冷霸天安慰,一邊也是給自己聊以自。慰。
“……”冷霸天凝視著手機上大大的“謝瑜”的名字,沒有說話。半晌,布滿老繭的食指,在兩個老人屏息凝神的瞬間,暗了下去,正中屏幕上的那個綠色的電話按鈕。
冷霸天一瞬間仿佛忘記了思考,隻有電話那一頭“滴滴滴”聲回想在她的耳畔。
“謝瑜……?”沉默了許久,電話終於被接通了。冷霸天滿懷希望的喚了一聲謝瑜的名字,但電話另一頭卻是好一段時間的緘默。
“謝瑜?”顧震霆也不安地喊了一聲。
“我……”謝瑜覺得喉嚨裏仿佛卡了什麼東西,由於剛才的怒吼,他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不已,讓顧震霆和冷霸天都微微有些詫異和錯愕,“你怎麼了?說清楚啊!”
“我沒事兒。”謝瑜撐著身子,坐端正了,而後佝僂著身子,垂著頭,仿佛在思索些什麼,背影看起來,卻是那樣的深沉和悲哀。
“那……莞兒呢?”冷霸天問道,語氣輕輕地,小心翼翼地,仿佛捧著一個易碎的陶瓷。
“莞兒……她……”謝瑜咽了咽口水,沙啞著嗓音,吞吞吐吐地說著。
“什麼?你說什麼?”冷霸天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遍,滿是焦急,“我沒聽見,你再說一遍?你們找到玩兒了嗎?”
“找是找到了,隻是……隻是……”謝瑜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淚水也不由自主的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