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兒故作害怕的低下頭,隨即往韓夫人身上靠了靠。
韓母嘴邊捂著帕子一陣咳嗽之後,慍怒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妙兒又沒說錯,你就是娶了一個惡毒的女人,還好她不屬於這裏,不然的話,我定叫她生不如死!”
韓子舒從沒見過母親這般憤怒,這“生不如死”四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卻是帶著不可磨滅的決心!
他的心不由得狠狠一抽!他這是忘了,母親這一生,最在乎、最相愛的人已經離她而去了,甚至時隔二十多年,都未能再見上一麵,更何況,還是屍骨無存。
“對不起,母親。”韓子舒跪了下來,但依舊堅定的說道:“隻是還請母親收回成命,孩兒是絕無可能娶陳妙兒為妻的,就算沒有雪兒,我與她,也不可能在一起!”
陳妙兒心裏那個恨呐,卻又不敢表露出來,隻好故意用衣袖擋住臉,假意痛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韓夫人更是心疼,可一時又不知該如何應對。
畢竟自己的這個兒子,從小心性倔強,隻要是他不願做的事,沒人能逼他去做。
看著韓子舒那雙堅定不移的眼睛,韓夫人也不敢再強硬下去了。
畢竟母子倆二十幾年未見,她對這個疼在心窩裏的孩子,始終是有虧欠的。
總想要彌補他更多的母愛,她不想因這件事情,讓母子倆鬧別扭。
如果他再次離開,她敢保證,她不會再有活下去的勇氣!
此時,她隻好輕哄著陳妙兒,卻再也不敢斥責韓子舒一句。
韓子舒心中煩悶,告罪一番後,起身離開了。
他剛一走,陳妙兒就一頭紮進了韓夫人的懷裏,啜泣著,讓她為自己做主。
韓夫人輕拍著她的背,歎息道:“舒兒的態度你也看到了,這件事情,我看……隻能作罷了,唉!”
“不能作罷!”
陳妙兒猛地直起身來,大聲吼到,冷不丁把韓夫人和在場的三個丫鬟給嚇了一跳。
就在她們有些質疑時,她又趕緊強擠出幾滴眼淚來,一個勁兒地向韓夫人道歉,說自己也是太愛子舒哥哥了,所以在聽到他說不想娶自己時,才會這般傷心,失態。
韓夫人不疑有他,隻是替她擦了擦眼淚,說:“嬸母知道你對舒兒的情意,你放心,我會把舒兒留在府中,為你們創造條件,來日方長,他總會對你產生感情的。”
“謝謝嬸母!嗚嗚嗚……”
“好啦,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小春,快去給陳小姐打盆水來淨麵。”韓夫人一邊安慰她,一邊又吩咐大丫鬟小春到。
小春笑著應下,親自打水去了,剩下的兩個丫鬟,則趕緊過來伺候韓夫人歇息,被陳妙兒溫柔的拒絕後,也偷笑著退出了門外。
隻剩下陳妙兒在那裏,難掩心中喜悅的,親自服侍韓夫人休息。
話說韓子舒從雲柳院一出來,就奔前麵的東院客房而去。
那裏有個清淨小院,而且是個獨立的院子,取名——青竹院,是以院內的一片翠竹所命名。
他敲了敲院門,一道清脆的女聲歡快的響起:“來了!”
門從裏麵被打開,麵前的白衣遮麵姑娘用一雙好看的大眼睛望著他,笑說道:“就知道你會來,快進來吧。”
“呃,你師父呢?”韓子舒放眼往院內瞧了瞧,並未看到靈玄道人的身影,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師父他老人家正在屋內等著你一起品茶呢。”
“他老人家怎會知道我要來?”韓子舒有些驚訝。
女孩頭一歪,道:“我師父能掐會算的,有什麼事是他老人家不知道的?快進來吧,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真是無趣!”
“你……!”
韓子舒心裏好笑,也對,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一看到她,話就突然多了起來。
見女孩已經進了屋,他趕緊關上院門跟了上去。
“你來了。”
靈玄道人微眯著眼,打量了他一番,隨後麵無表情的要他坐下,並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說完,閉起了眼睛,不再看他。
韓子舒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這時,那女孩也退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屋內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更讓他添了幾分壓抑感。
他調整了一下心態,恭敬地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晚輩鬥膽一問,道長是如何破解那道傀儡符的?”
“簡單!”
靈玄道人喝了口茶,幽幽地道:“雪兒昨晚就告訴了老夫,她所見之事,為了不多生事端,老夫才會選擇在關鍵時刻出手。”
“雪兒?”
韓子舒心裏咯噔一下,唯獨將這兩個字給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