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風雲變幻。
拳擊場上,喬未歌輕柔一躍,勾拳迅猛一襲,對手便如羽毛一樣被打的飛開幾米,暈倒在地上。
拳擊場,就是這樣殘酷。
勝者為王,敗者為蔻。
誰拳狠,誰迅捷,誰有能耐,誰就奪冠?誰就是“拳王”?
披上風衣,走下拳擊台,喬未歌將長辮綁好,戴上那副墨鏡,邁開修長的腿不費吹灰之力的下場。
俊美如他,仿佛和拳擊格格不入。
可7年的屈辱,令他選擇最殘酷暴力的行業,鍛煉他的意誌,他的忍耐,培養他的絕對優勢……
孟琴叼根香煙,痞痞看向由台上凱旋而歸的喬未歌。
多俏的家夥,練拳擊,傷筋動骨就是100天,萬一毀容……撇撇嘴,越看他的職業越是不咋樣。
暴力!
血腥!
尤其殘酷!
就算被眾人吹捧,被無限崇拜,那也是血肉之軀,贏來的榮譽。NND,這棒的臉,幹嘛不做大明星?
“你怎麼樣?”
她漫不經心問道。
“很好!”
喬未歌擦幹脖子上的汗,冷酷回道。
“好個屁,你被左肩被打中一拳,不脫臼,估計也痛的要命。”
“哦?”
喬未歌微微眯著寒眸,瞥向她吸香煙的狂野動作,黑帽歪斜,翹高二郎腿,坐在那輛黑色寶馬上。
歪著美麗的小臉,嘴角微捩。
磕磕煙灰,勾勾纖細的指。“過來,我幫你接骨,我看你的姿勢,你自己解決不了這高難度的。”
“不必!”
他冷冷回絕。
臉上布滿疏離,像無論對待誰,總裹上一層紗,神秘而朦朧。
他看相信任何人。
包括——她!
甚至,她是他最不相信的人。
別以為他是放棄7年的仇恨,選擇和她冰釋前嫌。
他僅是利用那個腹黑的哥哥,考驗考驗她的戰鬥力……
“不接拉倒,痛死你呀!”
“哈!”
他冷笑,徑自接骨,維持一種別扭的姿勢,痛的眉梢直糾結。
冷汗,從額上再度滑下。
冷酷的臉上,表情略有麻木。
“切,那麼固執幹屁,痛的不還是你?”孟琴“噌”一下從車上跳下,捧住他左臂找準角度狠狠一推。
“啊——”
喬未歌咬住下唇,忍住脫口的叫喊。
危險眯著眸,拳頭狠狠攥緊,尤其,聽到她小嘴中嘟囔的那句:“靠,推錯位了,來,重新接!”
“啊——”
她粗魯的推骨動作,令他的嘴角猛一抽搐,渾身的骨架像被推斷,上半身整體處於半癱瘓狀態。
“切,沒推上,再加把勁。”
“啊——”
他狠狠攥緊拳,很懷疑孟琴是不是故意整他的,這種低級的接骨動作,她也好意思來自告奮勇?
“NND,推過了,我再幫你推回來!”
“啊——”
終於,唇上沾染血色,拳頭“咯吱”作響,像樹梢上被暴風雪折斷的枝條,那樣的幹脆而清晰。
喬未歌俊美的臉上,冷若冰霜。
肩胛上的痛,被隱隱含進牙齒中,風小心翼翼刮過,吹亂他的長發,吹野他的容顏,吹冷他的眼神。
一雙幽深的眸,像黑色的洞穴。
洞穴口盡是冰刃,越探向其中越寒冷,冷酷的味道,從孳孳細響的指尖,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半響,一滴汗滴答淌上唇瓣。
紅潤的舌尖舔幹刹那,他問道:“你接過骨嗎?”
“廢話,自然是接過!”
“給誰?”
他打算送上一束鮮花,拜祭他在天之靈,恨恨咬住下唇,他等待她口中那位估計二等殘的家夥!
“狗呀!”
“什麼?”
孟琴饒有自豪地拍拍xiōng部,隨著一個精準的推骨動作,和淋漓的汗珠灑落,她接而挑戰他的心髒。
“7年我不少替蘅舟給臨村那群狗接骨,技術那是如火純清,關鍵是你的肩骨不如狗的好接,靠,不怪我!”
“小——琴——兒!”
“幹嘛?”
喬未歌冷冷勾住她下頜,臉頰布上少有的波瀾,除了冷酷,更有慍怒,像一座即將爆炸的火山。
“你難道不知道人和狗的骨骼不相同?”
“少羅嗦,接都接過,不爽我再幫你推脫臼。”孟琴叼著香煙,拽拽地推開他的鉗製,毫不芥蒂!
“很好!”
喬未歌盯著她瀟灑的舉止,嘴角,捩開抹陰森的冷笑,心中暗道:“算你狠!”,比罵他是狗,是畜生更狠。
好,那就看看等一下,她是否還瀟灑的起來。
難道她以為,做他的保鏢,就是和他鬥嘴,鬥狠?
那真該讓她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