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好。”
喬未歌邊塞飯邊說。
“不叫哥哥啦,我叫你爸爸,你叫我哥哥,媽咪叫你老公,嗚……好錯亂滴說,梁兒頭好暈喔。”
“哥哥不要暈,給你夾菜。”
喬未歌用那獨有的沙啞渾厚嗓音講這句時,孟琴徹底暈厥,整個一餐,神經兮兮的仿佛一切不再像現實……
………
中午時,別墅中又傳來那經久不衰的海豚獅子吼,孟琴衝進衛生間,搶下喬未歌手中的牙膏,扒開他的嘴惡狠狠命令一句。“喬未歌,你給我吐出來!”
“吃掉了。”
“你……”
孟琴渾身氣的哆嗦,顫抖著中指戳他半響,卻沒有忍心打半巴掌,隻崩潰地捧住腦袋,蹲在地上,嘶啞地叫喊:“讓我死了吧!我讓你刷牙,你給我吃牙膏,你到底幾歲智商,你到底幾歲?”
“老婆……”
“我、我……”
如果她有心髒病,她鐵定會氣血逆流而亡,這種哭笑不得,束手無策,三分鍾跳腳,五分鍾抓狂,十分鍾崩潰的日子,逼的她乖乖將喬未歌送進醫院……
“很抱歉,這種病臨床難治愈。”
“……”
她習慣了這句套語,幾乎耳熟能詳,並且徹底麻木,孟琴扯開一抹比較傻的笑,衝著資深醫師禮貌性半鞠躬。其實她懂,一個個瞎醫,兩個是庸醫,幾個成群那就是無醫,可就是想試一試,死馬當著活馬醫……
“他是腦部受到重創,淤血壓迫神經,並且開刀手術成功幾率微乎其微,甚至說,幾乎為零,沒有冒險的必要!況且,以那種鐵拳的撞擊,能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已經算奇跡,再嚴重,失明也在情理之中。”
“……”
她不想再聽到任何噩耗,像催眠一樣,拒絕接聽再惡劣的信息。他是個奇跡,那就讓奇跡繼續下去。
“或者你們試著刺激刺激他,看能不能產生奇跡。”
“刺激他?”
終於找到一個冒險建議,天可憐見,她等這話等到幾乎打瞌睡,瞪圓牛般的眼眸,仔細聆聽醫生囑咐……
他的意思是說,如果能有某種刺激他的因素,強行衝破大腦淤血,也許就能產生奇跡讓他恢複,有時,很多醫學解釋不了的東西,無外乎是“真情”,所謂情能動天,保不齊哪一種就刺激他神智頓時清醒……
“媽咪,你為什麼帶我和爸爸來這種恐怖的地方?”
喬梁狐疑地瞥向陰森森的拳場,這個1年前喬未歌打死拳的場所,而現在,台上兩個正肉搏的人,血淋淋爭冠軍。
看著那幕殘忍的畫麵,喬梁直覺毛孔收縮,渾身打著冷顫,下意識依偎進喬未歌的懷中,抱著他粗壯的大腿顫巍巍說:“爸爸,他們打的好恐怖喔。”
“不怕!”
喬未歌下意識勾住他小肩膀,想懷中一帶,那骨子猛迸發的男子漢味道,令孟琴欣喜地揪住他衣領撕喊。“未歌,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你想起來梁兒是誰了對不對?那你記不記得我是誰?”
“你是老婆。”
“對……”
“他是哥哥!”
“……”
前一句話,將她推上雲端,下一句卻讓她刹那跌落,皺起眉,嘴角抽了抽,揉正扭曲的麵頰,孟琴也不氣餒,漸漸地,走向他對麵,凝視他的眼睛,很具蠱惑地指引說:“未歌,你仔細看,看拳場中的兩個人,能讓你想到什麼?”她轉注地凝視這傻兒,想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一絲異常,半響,“啪”的一拳揮過去,正中她眼眶,頓時驚的她倒退,揉著黑眼圈忿忿叫著:“丫的,你咋揍我?”
“他也在她呀……”
“可我沒讓你揍我,我是讓你想,你再好好想想,看他們你死我活爭冠軍,有沒有想到從前的你……啊……”
又是一個猝不及防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轟上她另一個眼眶,和諧的兩個燒焦鵝蛋誕生,NND,別的沒想起來,拳頭這東西倒想的有速率,打的穩,準,狠,專業,不得不佩服。娘的,邊揉著兩個眼眶,邊嘴中嘟囔:“喬未歌,這是你揍我的第一拳和第二拳,你以前都不舍得揍我的!”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憋屈,翻翻鏡子,對準那兩個眼眶的恐怖景象,孟琴眼角積上水霧,卻倔強地擠了回去。喬未歌收斂拳頭,靜靜走近她身邊,撫著她的眼眶,眸中有抹疼惜,就像做錯事想懺悔的寶寶,有種無辜,無措的徘徊感。“老婆……好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