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他深深呼喊!

孟琴嘴角揚起抹魅笑,血色的魅笑。“老、老公。”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老、老、老公……”

“老婆!”他牢牢抱緊她,狠狠抱著,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她的一切,他怕她飛,怕她不經意飛走……

“老公。”

不舍地,閉上了眼睛,帶著一滴幸福的淚,很想問他一句:“你能原諒我嗎?”原諒她的“錯”,心中那根刺,真的不能軟化嗎?這回,她真的死了嗎?很想問問蒼天,這就是她孟琴的命嗎?意識飄渺,神移九霄,就那樣,睡著了……

“老婆——”

不能稱之為“人聲”的野獸般叫喊令人疼痛,滿倉者者,看著他們,不由泣下了淚,若天為堅,地為盟,可憐這苦命鴛鴦……喬未歌滿頰的淚,哭的岔氣,這個男人,哭起來令人骨髓都痛……

……

喬家別墅中。

中午,小喬梁坐在椅子上,邊哼著甜膩的催眠曲,邊推著幽車哄“呱呱”直哭的喬思,兼起爸媽的角色。

“可愛噠弟弟,我們不哭好不好?”

他商量地推著幽車,纖細的手指替他擦淚痕,好奇怪喔,弟弟哭的好凶,難道是媽咪的關係嗎?

翻開一本小人兒書,他開始絮絮念起故事,可惜哭聲卻越來越響,他小嘴扁的委屈,骨碌的大眼睛恨不得也擠兩滴淚疙瘩。“弟弟乖哦,哥哥疼,媽咪會回來噠,爺爺會來哦,我們不哭好不好?”

“哇……”

哭聲越來越想,仿佛預見了什麼,喬梁無奈地支住下頜,瞪圓骨碌的大眼睛,衝著窗外喃喃自語道:“媽咪,爸爸,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喲?”

香港:

從急診室推入太平間,僅用半個小時。

從太平間偷回他身邊,隻用了兩分鍾。

再由他身邊搬回急診室,卻用整整24個小時。

從生到死,再從死到生,從一具屍體,變成活的植物人,接觸他體溫,這離奇的全過程,令喬未歌早已歸為平靜……

夜幕降臨,微風習習,回廊中傳來陣陣詭異的響,偶爾傳來患者痛苦的呻yín,他的眉梢會不由一皺。

推開椅子,悄悄站起身。

浸濕手巾,小心翼翼替孟琴擦拭著身體。

“活著就好!”

他抬起眸,嘴角勾起抹柔情似水的邪魅之笑,沒有淚痕,沒有嘶啞,隻有一顆堅定地,守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的心。

她能用生命來守住他,他何嚐不能?

他能!

一月也好,一年也好,一輩子也好,他就這樣替她擦身體,喂她東西,再抱起她偶爾到窗口看星辰。

植物人也好,隻要有她,就是個完成的家,挑起唇瓣,舒展開眉梢,還是老話一句:“活著就好,老婆。”

隻要她活著,不拋棄他,就願意一輩子親昵地叫她“老婆”。心,釋然了,經過無數個晝夜,早不再有淚痕斑斑,唯有他粗糙的十指,溫柔地扣住她的心髒,微微趴下身,仔細聆聽她的心跳,早成為他每日的習慣……

那證明,她還活著!

………

那日中午:

嫵媚的金陽照耀大地,暖烘烘曬上脊背,古典的歐式別墅,仿佛鑲嵌上鍍金,金燦燦的奢華高檔。

一輛黑色的跑車迅速始入。

保姆和侍從按常例退下,隻剩下那雙黑色的皮鞋,踩著陰森恐怖的步伐跨入其中,接著傳來歇斯底裏的尖叫!

“啊——”

“救命啊——”

一聲淹沒一聲的恐怖叫聲,仿佛午夜驚悚的鬼片配音,女人不太標準的漢語,伴著高分貝的驚呼,令中午陷入鬼魅的冷瑟中。

別墅中,綿綿不斷的尖叫。

米紗半蹲在小泉的腿上,頭發被撕扯的淩亂不堪,美麗大方的麵頰上,有清晰的巴掌印痕,嘴角銜著恐怖的血絲正被小泉親吻著。

那副古典的高貴韻味,此時早消逝不見,剩下的隻有無盡的羞辱,身體被他操控,甚至,心靈,也被他的陰影霸占。

那張平凡的,冷峻的,看似孤僻,卻比變態更變態的麵頰,成為她1年多的噩夢,如果是報應,那麼她的報應,來的何嚐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