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

“我很好,我很好,隻要看到你,我就很好。”額頭上依舊流著血,可米紗的表情很幸福,仿佛恢複孩提時的純真,錯過之後,才知錯的有多離譜,一招棋錯,悔恨終身,是小泉讓她認識到,什麼該珍惜,什麼才不該珍惜……

“米紗……”

小泉狠狠嘴角揚起恐怖的笑容,衝著米紗勾勾手指,像召喚阿貓,阿狗,甚至一隻即將被踩在腳底的螞蟻。

“我不!”

“我沒有猜錯,你和他有一腿,你們兩個賤人!”

“你個瘋子!”

米紗牢牢躲在喬未歌身邊,畏縮雙肩一個勁顫抖,這個小泉,有神經病,他腦子中認定的東西就是事實。瞧他的表情,像要大開殺界,他鐵拳的火焰,在她瞳眸中熊熊燃燒……

“米紗,過來!”

“我……”

“你該知道不過來的代價,我會殺了你們兩個!”

小泉的口吻很冷瑟。

陰森瞥向米紗,滿眸警告。

驕傲看向喬未歌,挑釁十足,縱橫拳壇1年,再也遇不到他這樣的對手,他要再一次地打敗他——“如果你敢違背我,他,就會像1年前一樣,躺在地上,死掉!”

“小泉,你是個魔鬼!”

“過來。”

微微瞟向喬未歌,米紗滿眸的悔恨和抱歉,不敢再牽連他,挪開步伐走向小泉,推開喬未歌阻擋的右臂。“LUFAS,謝謝你,回醫院照顧你老婆吧!”米紗抿起一抹血色的妖嬈魅笑,被小泉狠狠摔入車廂,頭撞向方向盤,半響未起來……瞥向那緩緩消逝的跑車,耳畔依舊回蕩小泉陰森的挑戰:“LUFAS,我必須再一次打敗你,向全世界證明,我才是NOMBER.1。”

拎著驢肉包子,庸懶地,孤單地走在小巷中,喬未歌的表情一直維持冷漠疏離,自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架勢。

這場架,若必須,那就來吧!

他不會再像1年前一樣坐以待斃,而會重拳出擊,會打敗他,贏回屬於他的,向床上的琴證明,他,早就原諒了她......

夜幕悄悄來臨,籠罩世界的,是那令人窒息的“靜”。

夜,總那樣的安靜。

靜的仿佛沒有腳步,沒有話語,甚至沒有呼吸,隻有長長的白色的回廊中,空蕩蕩的西北風灌穿。

窗外,傳來一道響雷。

很響,很響。

清脆的響,仿佛骨骼的折斷聲,轟隆龍的開始轉為悶雷,一個個震的熟睡的人開始不安的躁動。

轉瞬,淅淅瀝瀝的雨從天幕刮來,被風卷起來,打上玻璃窗,一個個雨滴的殘痕清晰的映入眼簾。

有扇窗,沒有掩嚴實。

東風斜雨連成珍珠,一滴滴沾濕窗台,再濺入其中,冰冰涼涼的液體讓黑暗中充滿了一種聲音。

“轟隆”

黑夜似乎被侵襲,一道雷震的仿佛天空漏了個大窟窿,接著狂風驟雨越來越猛烈,窗“咯吱”被刮開。

病房中,有一張床。

床上,睡著一個人。

她一如往常,睡的很安詳,沒有笑,沒有淚,沒有苦,也沒有負擔,悄悄地躺在那,滿麵的美麗。

夜晚的雷,轟不起她的意識。

陷入沉甸甸的自我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死亡掙紮,守住這具軀體中最後的那一口呼吸……

修長的指被擦的幹幹淨淨,衣服也是剛換好的,渾身香噴噴,像剛沐浴了一樣,冰涼的身體上有雙臂膀一直包裹著她。

床邊,喬未歌趴著睡著。

也許累了,疲倦的放鬆了警惕,鮮少睡成這樣酣暢,連轟隆的雷,也根本叫不起他。房中黑糊糊的摸不清五指,而蘅舟就站在床邊,看著他們,漆黑中一張粗獷的俊臉若隱若現,模糊不清……

他的腳步,很輕,沒有聲音。

仿佛羽毛落地,激不起分貝悄悄走向床邊,伸開粗糙的指覆上孟琴冰涼的指尖,眼底滿是疼惜。

他的眼圈是紅的,可淚,卻遲遲未落。

他的表情是平靜,而身體卻顫抖的厲害,仿佛在強忍著某些東西的傾泄,牢牢握住她,看著沉默的她。

真的,好不習慣。

從收養她開始,她一直都活的瀟瀟灑灑,精精彩彩,哪怕是劫,是傷,是爭奪,她的世界都滿是激情。

而此時的她,太過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