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人盡可夫的蠢狐狸!”
展冽陽愈無情地挑戰她的小心髒,尤其汙蔑的話語,灌入耳膜時,有種恐怖的殺傷力,那點深深埋葬的自尊,被他的嘲諷逐漸激發。
“總裁,請不要一口一句人盡可夫!”
“哼,狐狸精也有尊嚴?”
他的話像火上澆油,愈燃愈旺,她狠狠咬住貝齒,倔強地戳著他肩胛,斥道:“總裁,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請不要嘴刁成三八。”
“三八?”
他蹙眉,冷酷依舊。
“總裁,我教你兩個詞,一個叫‘狐狸精’,一個叫‘蕩婦’,二者的區別請您仔細翻閱中國詞典!另外,你恨我,可我同樣恨你!是我的錯,我破壞了你和AD姐,可拆散你們的卻是你的自私
我知道,我沒有愛情,也不懂得愛情是什麼,我甚至不敢希冀所謂的刻骨銘心,可我至少明白一旦愛上,就不要優柔寡斷,不要逢場作戲,給予她一顆滿滿的心。再堅強的女人,也是很脆弱,外表的冷酷傷不深,可那顆冷酷的心卻傷的遍體鱗傷……
等等,別反駁我,的確,我比你更淒慘,我根本不曾體味過‘愛’是什麼滋味,可我相信,一旦我真的愛上了,哪怕飛蛾撲火,哪怕玉石俱焚,我也絕不含糊,絕不退縮!”
“哈哈哈。”
他狂肆一笑,陰霾鬼森,頓時,仿佛天降冰雹,打的她雙肩微微顫,渾身跟著不自在,荒野的風習習吹來,夾雜著幾許凜冽的咆哮。
“總、總裁……”
“一隻可憐的小狐狸。”
展冽陽嘲諷地“哢”停下車,推開車門,冷酷命令道:“下車!”
“啊?”
“下車!”
盯著他墨鏡中隱約的藍眸,和他嘴角嗜血的鬼魅之笑,春光光嚇得渾身繃緊。“總裁,你打算怎樣?”
“沒有興趣強暴公共汽車,更沒有興趣殺一隻可憐的小狐狸,但我有興趣將你拋棄在荒野中自生自滅!”
“你……”
春光光雙肩一顫!
“我沒有興趣和你玩,乖乖呆著!”
“展冽陽!”
“憤怒吧,憤怒時,你就知道我有多憤怒!”
展冽陽邪魅地瞥向她。
眼底,溢滿陰霾。
臉上,盛滿輕蔑。
“展冽陽,我隻想對你說一句,如果我是AD,我也會毫不留情地拋棄你,永生不入魔鬼的圈套!”
她的很話輕,很柔,吹拂若春風,呼呼蕩入他的耳中,刺入他的心坎,卻化作凜冽尖刀啃嗜不堪!
那邪魅的表情,轉瞬陰森恐怖。
他“啪”一胳膊將她推倒在地,冷酷地盯著地上那個同樣憤怒的人兒,嘴角嘲諷上揚。“有本事,走回去!”
“我會恨你,展冽陽!”
“我替你祈禱荒野上狼不會聞到你的狐臊味。”
他的話很陰森,身影迅速消逝於煙塵中,冷酷的話似替她加上了冰冷的鐐銬,化作狠狠的報複。
“滾,你滾吧!”
她咬住下唇,盯著一溜煙消逝的車,大聲地喝道,他聽的清也好,聽不清也好,她不要再忍耐!
寧可死,她也不要他的施舍!
荒野的風,呼嘯地吹著,傍晚的夜幕比市裏愈黑暗。
高跟鞋踩著雜亂無章 的草,時而一顆小石頭羈絆,她“啪”地摔倒在地上,鮮嫩的手心嗆著血絲。
夜越來越深,呼嘯的風淹沒了她淺淺的呻yín,仿佛野獸般的咆哮忽遠忽近……
鼻子一酸,她不由落下淚。像小時迷路一樣蜷縮著身體……
麵頰上,晶瑩的液珠美麗如斯。
手腕上血痕斑斑,她倔強地咬住紅唇,不肯咿呀叫喊……
顫抖地翻開手機,撥通熟悉的號碼,對麵傳來焦急痞痞的聲音。“狐狸精,你還真是學不了乖。回家,塞飯,涼了刺激胃!”
“小白……”
那一刻,淚絕堤,恨凝聚,顫抖的她畏縮於呼嘯的風中,眼睜睜看著空蕩蕩中隻剩下唯一的她……
雙臂捧住腿,小腦袋埋入雙膝。
呼嘯的風凜冽地掠過,她楚楚可憐地蜷縮著身體。
冰涼的液體劃過麵頰,幾許失而複得的天真,仿佛璀璨的畫卷……
淡雅的風,淺淺的喘息。
清麗的小臉,恬靜的畏縮,悄悄等待著……
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