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夕寶貝被突然生氣的媽咪嚇得怔住了,冷傾澤也一怔。
但他並沒有因此氣餒,他繼續了將夕寶貝抱起的動作。
抱著夕寶貝的冷傾澤,怕夕寶貝再次受驚,壓低聲音說:“大晚上的,這麼凶對待孩子,她是會害怕的。”
夕以喬抬眸,對上冷傾澤這雙滿是責備的眼眸。
夕寶貝是她的女兒,與他毫無關係,他憑什麼資格與權利責備她。
一道怒火打從心底湧到喉間。
但看到夕寶貝的臉埋進冷傾澤懷裏,很明顯是生她氣了,心一涼,這道怒火便被澆滅了。
剛剛那一聲吆喝,她承認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在女兒麵前胡亂發火。
但也是因為,這個女兒太不懂事了,明顯是要把自己的媽咪給賣了,還要賣給冷傾澤這個可惡的男人。
“寶貝,媽咪不是故意生氣的,媽咪有嚇到你了嗎?來媽咪這兒,媽咪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萬分愧疚的夕以喬,向夕寶貝伸出雙手。
夕寶貝卻連半眼都不想看她,小臉仍埋在冷傾澤懷裏,隻傳來小小的聲音:“我不要,我就要叔叔抱。”
“時間不早了,別再嚇到孩子了,我抱她上樓,帶路。”冷傾澤更抱緊夕寶貝,視作心肝寶貝一樣護在懷裏,不等夕以喬先走,他已經邁步離開餐廳。
夕以喬不禁一怔,然後緊緊追在冷傾澤身後。
現在的冷傾澤,真的讓她很討厭,因為,他這是在刻意跟她搶女兒。
可是,他對夕寶貝的真心寵愛,怎麼讓她心裏覺得這般的踏實呢!
自從懷上女兒後,這些年她都生活得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從沒有感受到,此時此刻的踏實感。
到了房間。
冷傾澤將夕寶貝放下來後,夕寶貝第一句話是:“我去洗澡了,我自己一個人能洗。”
說完,夕寶貝馬上走進浴室,關上門也上了鎖。
夕寶貝死氣沉沉的語氣,很明顯仍在生夕以喬的氣,夕以喬很心痛。
夕寶貝對她的無視,等於在她心口上剜下一塊肉。
於是,一道怨恨的目光對上冷傾澤這個始作俑者,“你可以走了,以後,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麵前。”
強調的兩次以後,鐵一般證明,夕以喬對他有多怨恨。
不是他,她的女兒不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
她更不會在女兒麵前發脾氣,她從來都沒有在女兒麵前說過一句大聲話。
被誤會,被怨恨,冷傾澤不怒反笑,“我隻說送你們回來,可沒答應送你們回來了就要離開。”
“你……”夕以喬被氣得連話都說不上來。
她漲紅一張臉的模樣,跟夕寶貝一樣有趣可愛。
冷傾澤深邃眸底掠過一抹依戀,“今晚,我要留在你這兒過夜。”
冷傾澤對夕以喬的愛戀,已然到達不可分開的程度了。
“什麼……”夕以喬反應震驚,惱羞成怒:“冷傾澤,你是瘋了吧,我們不熟。”
這男人長得人模人樣,身分矜貴,骨子裏卻盡是齷齪。
跟他毫不相關,竟提出要跟她一個已育婦女同居。
在空氣中彌漫著,盡是夕以喬震怒的凝涸氣味。
突兀。
一隻強而有力長臂,勾上夕以喬小蠻腰,將她帶近充滿男性獨特氣息的懷抱裏。
當跌進男人懷裏那一刻,夕以喬除了嗅到男人衣服上,一種淡淡的古龍水香。
還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安全氣息,是男人能給予女人的安全感,是一個女人所渴望得到的安全感。
也是夕以喬,從沒有感受到的安全感。
因為渴望,因為沒有得到過,所以,她瞬間就淪陷其中。
直到,冷傾澤的真情告白在耳畔徐徐響起:“夕以喬,你相信一見情嗎?你相信緣分嗎?我相信,你也相信的,對不對?”
他一字一句,溫柔之極。
夕以喬耳邊,縈繞的全是他深情告白的氣息。
他突如其來的告白,宛如一道電流,在她體內亂竄,打通她的血脈與五藏六腑,包括,她為任何一個追求過她的男人,緊緊關閉起來的心房。
但這扇心房之門,打開那一刻快,關起來那一刻也快。
夕以喬始終,還是將自己的心房緊閉起來,不讓任何一個男人闖入。
她推開他,很無情,很冰冷,“冷總,您身分矜貴,又是個清清白白的單身漢,跟我這個已育婦女在一起真的很不合適,您不重視自己的名聲,但我在意自己的顏麵。”
夕以喬字字句句紮心,就連自己也被自己的絕情給紮疼了。
夕以喬一語擊中,冷傾澤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