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讓人臉紅心跳的夢魘驚醒。
喘著粗氣,滿頭大汗的冷傾澤從床上彈了起來。
空洞的眼神直直望著前方,毫無焦距。
“shit!”他又咒罵了一聲。
然後翻身下地,邁步走進浴室。
走進浴室,身上的睡袍褪掉,隨手扔到一個角落。
進入淋浴間,打開蓬頭開關,冰涼的水從頭頂,沿著粗壯而又不粗獷的身段緩緩淋到腳底。
片刻後,某個灼熱點得到了緩解與放鬆。
被夢魘奪走的神采,漸漸在眼底與臉部恢複。
冷傾澤一隻手撐在玻璃門上,眸底染上一層異樣光彩。
剛剛那個夢,開始曆曆在目。
這個夢整整折磨了他五年時間,如夢似幻,真真假假難以分辯。
冷傾澤鬆開撐在玻璃門上的手,仰臉,閉目,抿唇,讓冰涼的水盡情灑在臉上,將曆曆在目的如夢如幻夢境清洗幹淨。
半個小時後。
冷傾澤下身隻圍著一條浴巾走出浴室。
一隻手另外拿著一條小毛巾擦拭濕淋淋的頭發。
邁步走到床邊坐下,將手裏的小毛巾隨意扔到床上。
拿起手機打開,看了眼時間,時間才淩晨兩點不到。
還滴著水珠的發端,一顆水珠毫無預兆滴落到手機屏幕上,發出水花碰撞清脆的響聲。
冷傾澤蹙眉,拇指劃掉屏幕上這滴遮擋視線的水珠,翻開通話記錄撥通一個電話。
第一次沒有人接聽,他又撥通第二次。
第二次響了大約五次,對方終於接聽電話。
一道慵懶的男聲響起,同時帶著不悅:“我說冷二少,都什麼時間了,你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豈不是不讓我繼續睡。”
冷傾澤身體靠到床頭,眉頭緊鎖,不鹹不淡開口:“那個夢,又來纏繞了。”
對方的聲音沒有發生變化,依舊帶著不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給我打電話也無濟於是,明天到我診所。”
“明天我沒時間。”冷傾澤話中有話。
對方的聲音終於發生變化,變得狂躁:“我說冷二少,你該不會想我現在,通過打電話的方式給你治病?”
“明知故問。”冷傾澤冷冷的一句不容拒絕甩了過去。
“不行。”對方斬釘截鐵拒絕,滿腔職業病腔調嚴肅傳來:“我這個職業必須要時時刻刻保持高度清醒的頭腦,所以,我需要充足的睡眠,恕我不能奉陪。”
對方那個陪字還沒有說完,已然掛斷了通話。
冷傾澤聽著,被掛電話的“嘟嘟嘟”聲。
俊眉皺得能夾死一隻螞蟻,臉黑成煤炭。
他被掛電話了,從沒有人敢掛他電話,顧明城竟敢當了第一個掛他電話的人。
目光犀利看著手機,看著通話記錄顧明城這個讓他憎恨的名字,咬牙切齒詛咒:“顧明城,你這個欠揍的,你能睡得著,我叫你大哥。”
狠狠的詛咒。
冷傾澤對顧明城試圖報複的詛咒。
不知道此時此刻的顧明城,接收到了冷傾澤的詛咒了沒有。
突兀。
“哈欠,哈吹……”
掛斷通話,重新躺好正要入睡的顧明城,真的被詛咒成功了,打了有十個以上的哈欠。
顧明城一隻骨節分明長指搓了搓發癢的鼻子,怨聲連連,“冷傾澤,你個挨千刀的,明天你千萬別去診所找我,我一定對你謝絕診斷。”
然而,顧明城並沒有睡不著。
顧明城不僅是個心理醫生,也是一個催眠師,精湛的催眠技術能自我進行催眠。
失眠兩個字,在他的生活字典裏永遠沒有派上用場的時刻。
結果。
“哈欠,哈欠……”
顧明城將詛咒反彈給冷傾澤,冷傾澤也打了有十個以上的哈欠。
冷傾澤長指搓了搓發癢的鼻子,再次對著通話記錄顧明城這個名字詛咒:“顧明城,你個挨萬刀的,活該你一直單身沒有女朋友。”
最後一句才是正中下懷,冷傾澤在顧明城那兒所受的氣,算是都宣泄出來了。
或許,顧明城年過三十歲,仍是隻身一人,還真的被冷傾澤的詛咒應效了。
突然,在通話記錄列表,看到夕以喬的名字。
臉黑,眼神犀利的冷傾澤,一下子變了另一張模樣。
深邃俊眸綻放燦若星辰的光芒,好看嘴畔勾起一抹溫柔弧底。
夕以喬這個女人,經過剛剛所發生,讓他愛得更如履薄冰,心猿意馬。
冷傾澤的回憶,回到剛剛那一幕。
當冷傾澤灼熱的唇落向夕以喬的脖子,在夕以喬宛如鵝頸般美麗的脖子上,一寸寸,一遍遍來回溫習著她的香甜。
夕以喬漸漸投入他的熱情之中,在兩人處於意亂情迷之際,冷傾澤一隻手移向她胸口前,解開了睡衣的一顆扣子。
涼氣隨即侵襲夕以喬的胸口,一個激靈,夕以喬身體猛地打了個寒凜,所有的意亂情迷徹底被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