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壓著頭,垂著眸子,季笙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心頭越發像是有人在打鼓,七上八下的。
“我說,過來!”
這一次,他帶了一絲怒火,不再那麼陰森。
季笙聽著他發了火,心裏也多了一絲憋悶,這算是什麼啊?前腳前男友想要她的身體,後腳才甩脫前男友,就要承受現任這莫名其妙的怒火?
等等。
現任?
嗬嗬季笙心頭冷笑,他算麼?
或許,在他心中,自己就是一隻可有可無的寵物,沒事拿來逗弄兩下,當做消遣。
一想到這裏,她頓感喉頭堵了什麼東西,滲人的慌。
“抱歉,我是人不是球,想要我滾,你先來做個示範。”她雙手平放在膝上,已經不複慌張,反倒是皮笑肉不笑。
但這話一落,狹小的車身內猝然隻覺冷氣逼人,陰嗖嗖的觸感直擊心髒。
阿卡想要插嘴,可才發出一個單音:“二、”便被靳雲霆一個冷眼打斷,他隻好閉嘴,他可不想半個月說不出話來。
有人幫忙說話,雖被靳雲霆製止,但阿卡偏幫她的這個動作,卻讓她心裏更感覺委屈。
季笙,典型的屬於那種委屈了不會哭,反而像是一個刺蝟把自己緊緊的包裹起來,刺得別人鮮血淋漓,自己也傷痕累累的那種人。
“季笙,別試探我的底線。”
可靳雲霆顯然也不是個一而再再而三肯忍耐的男人,他骨子裏是高傲的,是睥睨的,有的是那種目空一切的君王感。
“二少爺,我可從不認為你對我沒有底線,我這也不算是試探,隻是回應你的基本要求。”
讓我滾,你算個毛線?憑毛啊?
沒破口大罵,已經是給你丫的麵子了!
季笙在心頭狠狠的畫著圈圈詛咒他,不停地唧唧歪歪。
“你這是想試試?”
他嘴角勾起一絲邪笑,卻不複妖孽,隻帶狠辣以及一種毀滅的絕情。
她愣了愣,試什麼?
這麼想的,事實上她也這麼做的,她脖子一昂,毫不在意的掃了他一眼,眸色不屑,似乎吃定了他一般。
昂著頭時,她纖細的脖頸便露了出來,肌膚白嫩而張揚,在這暗夜裏尤為刺眼。
靳雲霆雙眼一眯,單手便猛地竄了出去,猶如鐵掌,狠狠的鉗製著她的脖頸。
“說,今晚見了誰?”
“咳咳”季笙被他一掐,呼吸瞬間被攫住,狹長的貓眸被迫眯著,卻一點不肯退讓,狠狠的瞪著他:“見了誰,關你屁事?”
看著她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又想起之前查到的消息,他眼睛一紅,猝然收緊五指。
哢擦一聲,不知道是靳雲霆手指作響,還是季笙脖子處的骨骼作響?
迷糊中,季笙隻感覺胸腔內的空氣越來越少,頭腦開始發脹,臉頰被憋得通紅,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狀態了,缺氧,充血,毫無理智
“有本事掐死我!”
“你真懂得怎麼惹火我!”
這次,他的聲音冰冷而殘忍,好似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