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靳毅半晌沒說話,靳尚堯有些不滿,剛解開腳上的繩子,他視線突冷,猛地起身,居高臨下的睨著靳毅,他冷冷的道:“我的話,沒聽清楚?”
靳毅對上前者幽暗深邃的眸子,即便是經過幾十年的大風大浪,也不由得被震懾的渾身一抖,他更是有些結巴的道:“聽聽懂了。”
“第一個問題,二十年前,靳雲霆的母親怎麼死的?”
他說的輕飄飄的,可靳毅的心陡然蹦到了嗓子眼!
他猛地回神,驚覺不可思議,他下巴抬高,仰望著靳尚堯,道:“二十年前的知情人都死光了,你問我,我去問誰?”
“嗬嗬看來,你還沒明白你自己的處境!”
靳尚堯話語乍冷,靳毅眼前隻見著閃過一絲白光,隨即,後腦勺陡然一重,他整個身體重心瞬間不穩,往下一栽,卻正好栽進了那盆水裏。
水麵,似乎還蕩漾著一層層漣漪。
一盆水,明明不深,可是要淹死一個人足矣。
靳雲霆、季笙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盆水的用途居然是這樣,在保鏢眼底,這盆水或許是等他把靳毅揍暈了之後,用來將他潑醒,然後繼續用刑的。
靳雲霆眸色一深,盯著靳毅的臉,久久不曾移開。
靳毅哪裏會想到這麼個局麵,而且他一向享受慣了,此刻就像是被人放在滾燙的鍋裏煮,胡亂的撲騰著,靳尚堯看也不看他,隻是抬腳便將他的後背死死的壓著!
靳毅嗆著好幾口水,卻難以掙紮!
頭發、衣領口都濕透了,靳毅隻覺得自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就快要被牛頭馬麵拽進去的時候,突地,靳尚堯又邪邪一笑,揪著靳毅的頭發將人拽起來!
“嘩啦啦!”
盆裏的水嘩啦作響,靳尚堯削薄的唇角再度揚起,他繼續追問:“來說說,有沒有想起點什麼?”
靳毅隻顧著大口大口的呼吸,恨不得把周圍的空氣全部吸入胸腔,根本就顧不得回答靳尚堯的話,靳尚堯冷冷一笑,繼續將人按入水中。
以此往複好幾次,靳尚堯就像是被人折騰了半條命。
“還沒想起來?”
靳毅眼前金星直冒,隻看著麵前的男人唇瓣一張一合,他下意識的點頭,趕緊道:“想起來了!”
“看來,毅伯還是喜歡侄兒為你準備的特殊大餐。”
他揚唇微笑,露出森森白牙,明明是俊俏的臉,卻給人三月的天一樣的冷意,寒的不可思議。
不管別人如何,反正季笙是被震住了。
她打了個寒顫,然後主動往靳雲霆懷中縮了縮,靳雲霆將手撫在她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安慰著,她在心頭暗暗腹誹:大餐你個鬼!要是多吃幾次你準備的大餐,準得見閻王!
靳尚堯像是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靳雲霆,兩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季笙沒懂,卻明白肯定和二十年的舊事脫不了幹係。
拽起靳毅的頭,將人扔在地上,靳尚堯這才霍然起身,威爾遜遞過一張手巾,前者接過手巾,將雙手細細的擦拭幹淨,他才開恩似的詢問:“說吧,二十年前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