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死死的抱在一起,因為一旦鬆開,就是天明。
“睡吧。”
罌粟搖搖頭:“我不睡。”
罌粟忽而起身,沒開燈,她憑借著原始的記憶走到一個櫃子旁邊,那裏放著水瓶和水杯。
“想喝水麼?”罌粟問。
靳雲霆搖搖頭:“不必了,我不渴。”
“喝點吧,潤潤嗓子補充一點水分也是好的。”他剛剛滿頭大汗,臨睡前少喝一點也是可以的。
靳雲霆點頭:“好。”
罌粟倒了一杯水,又從一旁摸出一個白色顆粒,她將顆粒溶入水杯中,然後端到靳雲霆麵前。
按照他的想法,明早他肯定會送她離去。
但是那樣不可以。
既然要分開一個人傷心總比兩個人痛苦要來的好。
靳雲霆絲毫沒有懷疑,接過水杯一飲而下,罌粟在黑暗中對上他晶亮的眸子,無聲的笑了笑。
一個月,我會回來的。
窗簾不知道何時被拉開,陽光透過窗戶灑到床鋪上,仿佛給床鋪渡了一層金光。
靳雲霆扶著額從睡夢中醒來。
他坐在床頭,單手輕輕的捶了捶腦袋,好像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從腦子深處鑽出來。
是什麼來著?
好像是昨晚罌粟說了一句什麼。
她說了什麼?
罌粟!
他陡然想起這個女人,再飛速掃視四周,根本一個人影都沒有!
她人呢?
靳雲霆掀開被子,套上鞋就往外跑,衣服還淩亂的掛在身上,紐扣也沒有扣好,就衝了出去。
在前院遇到正在玩耍的卓安,他焦急的詢問:“安安,那個姐姐呢?你看到那個姐姐了麼?”
“姐姐?”卓安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忽而眸色一亮:“我想起來了,兩個小時前我看到姐姐往那邊走了喲,我問她去做什麼,她說她有點事情要做。”
他腦海中又浮現昨晚她端杯水給他的場景。
那杯水,肯定放了安眠藥!
卓安所指的方向,就是那片空地所在的方向,靳雲霆顧不得再說什麼,飛速的往那地方飛奔而去。
說不送她?
不親眼看著她被夏肆派來的直升機接走?
那是空話!
他一邊奔跑,一邊收拾自己的衣服,隻希望最後一眼他不是邋遢肮髒的。
臨到不遠的時候,他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音。
已經登機了?
他不由得再加快步伐。
可等到他翻過小山到達空地的那一刻,天邊隻剩下一個小黑點,直升機已經離去。
他來晚了!
靳雲霆就那麼站在那裏,看著最後的黑點徹底的消失在天邊。
站了半晌,他一動未動,好似雕塑。
嗓子也透著沙啞,在最後飛機消失的那刻,他開口道:“罌粟再見,我等你回來。”
轉身離去。
忽的,他猛地瞪直了雙眼,又轉身瞪著那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天空。
她昨晚說
她真的有一個孩子!
是他的?
廢話!
那夏肆說的就是真的,他真的當爹了?
是個兒子還是女兒?
多大了?
長得可愛麼?
聽話麼?
一連串的問號從他內心升起,他極為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