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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這多的第一,但是還是難掩南苑機場的尷尬,沒有參加過大型空戰。就算是南苑機場的空軍飛行大隊早在十年前就參加過圍剿白朗的戰鬥,但是用飛機去欺負連槍支都缺乏的農民起義軍,真沒什麼可以說道的地方。
這一次的直奉大戰,是南苑機場參加的最大的一次空中作戰。但是很悲劇的是,就算是南苑機場擁有那麼多的亞洲第一,但是在航空工業日新月異的時代,他們擁有的飛機型號都已經過於老舊了。戰爭在一開始就以一邊倒的趨勢站在了奉軍的一邊。這也是吳佩孚在敲定了從金華飛機製造廠采購飛機的訂單之後,邀請了浙江空軍的顧問團,參加空戰指揮機構之中。
而浙江空軍,是在戰場上奠定了自己超然地位的一支空中力量。
甚至在亞洲,也沒有另外一直空軍有如此高的榮譽。連軍用飛機最為發達的歐洲列強,都對浙軍的飛機和戰術有著過於執著的好奇心,就更不要說南苑機場的軍官們了。
能夠打贏英國人的,在民族感情尤其脆弱的民國時代,任何對列強的小勝,都會被宣揚成大勝。何況長江口海戰,不管是在海軍之中,還是在空軍之中,都被奉為經典戰例,其影響力絕對不是普通的擂台戰勝洋人能夠比擬的。這是軍事上的勝利,完全不同於霍元甲等大俠在擂台上的武技搏鬥的勝利。
戰爭的勝利,永遠有著異樣的光環。
嘴上說服氣,可是心裏卻並不服氣,這對於一個軍人,一個男人之間的鐵血遊戲來說,最平常不過了。
勇氣,永遠是一個軍人最直觀的素養。
可隨著空戰的規模越來越大,南苑機場的損失也越來越大,這讓培養人才十分困難,經費短缺的南苑機場擔心起來。害怕一旦損失過大,南苑機場在戰後甚至無法恢複。
再也不能讓航空人才在戰場上做出無畏的犧牲了。
雙方的爭執引來了南苑機場的最高長官,敖景文,不過這位空軍司令卻非常理解自己部下的擔憂,對陳述解釋道:“南苑的底蘊不足,無法承擔任何的冒險,陳參謀,抱歉,我需要為自己的兄弟負責。”
“敖將軍,這可不是賭博,而是關乎軍人的勇氣。”陳述感受到北洋空軍的窘迫,曾經的亞洲第一,到現在的苟延殘喘也不為過。軍費隻能勉強維持幾座機場的日常運營。甚至連飛行員的培訓也是磕磕絆絆,自從民國八年之後,已經再也沒有像樣的投入了。
勇氣?
敖景文一時間有點失神,這個說法讓他已經波瀾不驚的心境再一次起了漣漪。
仿佛喚醒了軍人內心的屬性。勇氣的存在,才是一個軍人敢於麵對最艱難的困境的底氣,才能創造不可能的奇跡。陳述繼續說道:“不得不說,南苑培養的空軍人才,在綜合素質上甚至要比浙江航空學校更好一些。可是麵對在外人認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麵前,恕我直言,你們比浙江空軍差遠了。當初作為長江口海戰的主要進攻梯隊,龍華機場的每一個飛行員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奔赴戰場的,之後的結果你們也知道,我們創造了奇跡。在戰場,勇氣有時候比裝備更加重要。而在我看來,出動第三梯隊的轟炸機,對南苑來說威脅並不算太大。”
啪啪啪!
“說好的,軍人的勇氣!”
“參謀長,您怎麼來了?”
“玉帥讓我來坐鎮南苑機場,就是為了奪取製空權。敖老弟,隻要這場仗你們表現出讓人驚歎的戰績,不用擔心今後經費不足的問題。可是……你還是太過保守了。”進來的這一位是吳佩孚的總參謀長,吳佩孚不再的時候,就是他和郭鬆林交手,並且將奉軍的王牌第二、第六旅打殘。
不過這位可不僅僅是以為中將參謀長而已,他還是民國第一批飛行員,南苑最早的學員。隻不過當了一段時間的飛行員之後,他選擇了進入陸軍大學深造。畢業之後長期在保定軍校擔任戰術教官。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多麵手。
而他一出場就表現出了一種激進的一麵,而這種態度,往往不是他自有的,而是受到了外界的影響。那麼這個人就呼之欲出了,肯定是吳佩孚。
“機組人員收否認為亨得利佩治-400轟炸機是否無法投入戰場?”李藻麟畢竟還有點擔心,畢竟這款飛機是屬於南苑機場老掉牙的機型了,最新的飛機也都已經有五六年了。
敖景文斟酌了一會兒,緩慢的搖頭道:“沒有。”
“那麼是你對空戰的前景不看好?”
“沒有詳細的情報,難以分析!”敖景文倒是光棍,有什麼說什麼。
李藻麟盯著他的這個老朋友,語氣鄭重道:“既然如此,我建議轟炸機按照預定的計劃加入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