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瀾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蒼白的模樣有了些許血色,視線沒停在她身上,隻是淡淡掃過,往外走去,“嗯。”
經過葉初身旁時,她忍不住拉住他,“你還有傷呢,就別亂動了,想做什麼我幫你去弄。”
葉之瀾輕輕地撫開她的手,彎唇,聲線平緩道:“有些事情,你可幫不了我。”
葉初立即鬆開手,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聽懂了,“好,那待會我拿粥來給你。”
陽光落在青石板上,院子處的木架子綁著一個昏睡過去的人,周遭寂靜過頭,甚是陰森。
一盆水當頭澆去,月姬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嗆到了,咳嗽幾下,隨後艱難地睜開眼。
先映入眼簾的是繡著繁而不俗花紋的衣擺,視線緩緩往上,隻見頭戴帷帽之人正在玩弄著手上的短刀。
即使他沒說話,看到了站在旁邊的斷卿,月姬也知道是誰了,“邪主?”
柳長澈隨手擲出短刀,擦著她的臉過,留下一道血痕,“就是你偷了邪蠱之法?”
月姬素來看重自己的臉,如今被傷,粉麵含戾,知道今日逃不過了,“是又怎麼樣?是我修習得不夠,還是栽在你手裏了。”
柳長澈沒看她,自然沒看見她麵目有多猙獰,對斷卿道:“動手吧,每隔一刻鍾,割掉一塊肉。”
言罷,他轉身欲離去,月姬握緊拳頭,怒道:“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你又不是真正的邪主。”
腳步頓住,柳長澈回首看著她,聲音莫名的惑人,像是簡單的疑問,毫無攻擊性,“嗯?”
斷卿麵色一變,立即上前,一巴掌甩過去,“住嘴!”
月姬嘴角出血,她笑著伸出舌頭舔了舔。
“本就是。邪主沒死,終有一天會回來的,到時候死的第一個人就是你,誰人不知邪主最痛恨背叛,你奪了她的位,注定得死!”
斷卿抬起掌,想一掌奪她的命,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
柳長澈攔住了他,緩緩抬步朝月姬走去,仿佛沒受到任何影響,更像是在旁聽別人的故事。
月姬嗤笑一聲,眼裏帶淚道:“我們臣服的是邪主,而不是你!你跟我們一樣,都是一條狗罷了,誰比誰高貴呢。”
“我們隻是暫時忍著你而已,可哪一天邪主回來了呢?信不信他們都會拋下你,因為邪派的大多數人心裏的邪主是無可代替的,假的終究是假的,成不了真。”
柳長澈越過木架子,走到牆邊,伸手拿下短刀。
刀刃在臉上留下一道道痕跡,痛呼和謾罵聲不停。
血液爭先恐後地流出來,沒一會,之前還能看的臉變得不堪入目。
最後,隻剩下求饒聲,在刀上的血流下來弄髒自己的手之前柳長澈把刀給了斷卿,語氣像在說平常事一樣。
“一刻鍾一刀,直到死。”
月姬用充滿怨恨的眼神瞪著他,下一秒,刀光一亮,雙眼一黑,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她忍不住痛吟,“啊!”
她還有一件事沒跟柳長澈說,死也帶著這個秘密死,然後在閻王那等著他來。
葉初不想麻煩廟裏的小師父,於是親力親為地下米煮粥,餘光一瞟,旁邊有蘑菇。
想了想,她煮了個蘑菇粥,這樣看起來沒那麼寡淡無味。
寺廟肯定是沒肉的,去打獵不是很好,總不能在廟裏當著出家人的麵吃肉。
一轉身,發現葉之瀾靠在門上,不知道站了多久,視線落在她手捧著的那碗粥上麵,清透的聲音莫名低沉,“給我的?”
他背對著陽光,表情看得不太清晰,葉初微微頷首,“嗯,剛才不是說了嗎。”
葉之瀾抬步過來,白帶束腰顯得腰窄腿長,停下後忽而靠近,清冽的氣息撲鼻而來。
腦海裏突然蹦躂出湖麵的場景,她呼吸一緊,捧著粥的手有些僵硬,但因長相清冷,麵色看起來還是淡淡的,“你嚐嚐好不好吃吧。”
抬眼對上他的臉,墨色的眼很是幹淨。
葉之瀾接過她的粥,溫熱的指尖撫過她的手,睫絨微動,細碎的光浮現其中,“好。”
作者有話要說: 給我刹車!駕駛證被吊銷了。哈哈哈。感謝在2021-08-16 21:44:08~2021-08-17 22:36: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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