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我明白了。”隻見對方的手輕輕地抬起,在西服的胸袋中稍微整理了下那朵有些傾斜的紅玫瑰,然後依舊看著葉成。
“明白什麼?”丫的,這貨到底什麼意思啊?
“這下,就不會有人打攪我們的興致了。”說著,對方脫掉了擦得鋥亮的皮鞋,露出白色的襪子,上前一步,兩腿並攏,穩穩地跪坐在了榻榻米之上。雙手安放在膝蓋處,腰板挺得直直的。
優雅中的暴力美學。
在無形中,對方竟然連眼睛都不眨,好像什麼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舉手投足間就把那十名藝妓,殺了。
還是斬殺。
剛才那簡簡單單的一揮手所形成的氣刀,將她們斬殺。
原先捆在她們身上的繩索不知何時已經被斬成幾截,這使得將她們集中的外力瞬間瓦解,而幾乎同時,她們就被無情地斬殺,也就是說對方的力道同時摧毀了繩索和藝妓。現在,這些藝妓如同綻放的花瓣般朝不同的方向倒在了芳草地上,那道從肩頭斜斜延伸到腹下的口子,正源源不斷地流出還溫熱的血液。
遍地的血,猩紅一片。
片刻之前,她們還是如花的年紀,即使她們有再大的錯,也罪不至死啊。
“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葉成的憤怒完全是來自於對這些花季少女的惋惜,雖然她們的確對自己痛下殺手,可各為其主,她們也是在盡責辦事,而指望來救她們的主人,不曾想卻是親手送她們進地獄的魔鬼。
“我對於沒有用的東西一般都沒什麼耐心,既然沒有用,那麼留著也是浪費地方,浪費精力,浪費時間。在我們國家,無論是國土麵積,糧食,資源,都十分的有限,而我們國家的人口又那麼多,所以我們的曆史文化養成了我們必須要節省,要清除,要物盡其用,這樣才能讓我們的種族,得以長存。如果心慈手軟,那麼到頭來隻會讓沒有用的垃圾,占據我們原本就不寬裕的生存環境。您說,是不是呢?葉成桑。”
他的語調不疾不徐,他的語氣就好像是動物頻道的播音員在講訴遙遠的非洲大草原上的動物廝殺一樣,既有理有據,又漠不關心。這樣冷入骨肉的冷漠,這樣漠視人命的邏輯,都讓葉成感到一絲絲的懼怕。
島國人和我們華夏人,根本就是不同維度的人。
“酒是由糧食釀造而成,一點一滴都很珍貴,還請葉成桑多多品嚐。”說話間,他還替葉成重新斟滿了一杯清酒。
葉成心想,真是可惜了這些少女,如果你不要可以送給我啊,完全沒有必要將她們殺死。如果她們給我了,我還可以以我的人格魅力感化她們,讓她們為奴為婢,這也算多多少少為她們先輩在華夏犯下的罪行贖罪,同時也可以為我服務。可惜,真是可惜。
“你不是說她們打攪了我吃飯的興致嗎?你把她們都殺了,血飆得到處都是,豈不更加令人作嘔嗎?”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既然你都不可惜了,那我還有什麼舍不得的?葉成心裏平複了一下,感覺自己還是定力不夠啊,很明顯剛才對方在氣勢上,就壓倒了自己。
看來還真不能小看了這幫島國人,經過忍者和藝妓兩場戰役,葉成沒少吃輕視的虧。
“這才對嘛。真是抱歉,這一點又是我的疏忽。”天呐,不會又要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又給我鞠上一躬吧!聽他這麼說,葉成心裏直發毛。
隻見他的笑容更盛,抬起手來拍拍兩下,霎時間,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這麼多身穿白色西服的人,不細看地看他們簡直一模一樣,好像都是同一個爹媽生的一樣。他們高效敬業,他們比吸塵器做得還要幹淨徹底,還不到一首歌的時間,剛才還陳屍淌血的那一塊草皮被整塊鏟除,換上了另一塊看了簡直讓人懷疑花草是不是能夠克隆的芳草地。
見鬼,這東海花林到底藏有對方多少人?不是啊,範明成、蕭易峰和安高寒這三個人都在幹什麼?這就是他們偵查的結果?
“葉成桑,你看我們這許久還未動筷,菜都涼了,我再叫人換上一份。”
說節省也是你,浪費又是你,你丫的到底想怎麼樣?葉成鬱悶地想著,沒多會,葉成會更加鬱悶的,因為另一批上菜的還是十名藝妓。
“她們,是剛才那些人的妹妹。”
你妹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要打架就打架,要談判就談判,半個小時過去了就給我整這些有跟沒的。不廢話,我葉成最爽快,我們單挑。你贏,我甘拜下風。如果我贏,對不起,美子還給我,還有你,從我眼前徹徹底底地消失。”葉成刷的一下站起身,擺開迎戰的架勢。
“既然如此,你總該知道我的姓名吧?華夏人不都說,不殺無名小將。”那個人氣定神閑,看著又重新擺好的滿桌菜,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