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你弟麼，怎麼膽子這麼小？”
“又不是親的。”
“撿的？”
“差不多。”
“那現在怎麼做？”溫辭倚著門框，儼然一副局外人的模樣，等著那位蹲著的發號施令。
洛時撐著膝蓋站起來：“托他走和等他醒，你選哪個？”
溫辭笑了：“我選第三個。”
洛時：“？”
冷水潑在臉上的時候，程楠整個人都是懵的。看清旁邊是誰就一下子撲了上去，洛時蹲著不穩，重心往後倒去，卻被另一道力量穩住了。
能感覺到後背的手掌手指很修長，而且沒有用多大的力，但就是很輕鬆的穩住了他的身形。
洛時餘光往後掃了一眼，把程楠的兩隻爪子扒開，然後起了身，身後那隻手也撤了回去。
“起來。”洛時對還坐在地上的程楠說。
“哦哦。”程楠連聲應著，爬起來了又想到暈倒之前的事，忙不迭報告：“時……時哥，剛才有隻骷髏手拍了我一下，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啊？”
骷髏手？
溫辭低頭打量著自己的手，確實是挺白挺細的，但起碼也是正常人的手。他抬了頭，剛好撞上另一道移開的視線。
他笑了一下，也沒拆穿某人，隻問程楠：“你怎麼確定那是骷髏手？”
程楠含糊著說：“我也不確定，就是白森森的，看著挺像骷髏手的。”
“你再看看。”溫辭抬了手，剛好橫在洛時身前三寸遠的的位置。
“還像麼？”
程楠：“……不像了。”
溫辭看起來好相處，但程楠總覺得他有點高深莫測的樣子，也不太敢惹他。
程楠又道：“對了哥，我之前聽見了響聲，和傳聞裏的一樣……”
話還沒說完，洛時給他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程楠豎起耳朵聽，又聽見了那種“咚咚咚”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
從二樓到一樓不過也就幾段階梯，那種聲音卻一直沒停，就好像那階梯長到永遠滾不完似的。
“要……要去看看嗎？”程楠同學已經在哆嗦了。
洛時抬了腳就走，溫辭隔著兩步遠跟著，程楠則拽著他時哥的手臂，死活不撒手。
念在他把自己從棺材裏挖出來的份上，洛時暫時忍了。
二樓客廳的燈在樓梯口的右側，他們越走近，“咚咚咚”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像貼著耳朵響起的一樣。
洛時伸手去夠開關，卻按在了另外一隻手上，雙方都是一怔，隨即被壓在下麵的那隻手往後退了幾分，收了回去。
黑暗中，溫溫的聲音道：“你來吧。”
洛時指尖還殘留著那隻手的溫度，拇指撚著食指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時哥？”程楠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洛時幾根手指按了下去，暖黃的燈光一下子鋪開來，溫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身側。
樓梯處沒有被完全照亮，洛時係的那幾塊白布在暗處晃悠悠地搖著，他順嘴一問：“你沒關窗？”
這不問還好，一問程楠又站不穩了，要不是扒拉著洛時直接就癱在地上了。
“我關了……”程楠已經要被嚇哭了。
更要命的是，那些白布是他翻出來的，總共隻有五塊，但現在飄著的卻有六塊。
祖宗庇佑，一定是他看錯了。
程楠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洛時聽不清他在嘀咕什麼，回頭問溫辭：“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