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名字(1 / 2)

林焱回到房間的時候嶽朗晴已經睡過去了。即便醉的不省人事,她的睡姿還是很文雅。整個人靠在沙發上,端坐著睡,隻是頭偏向了一邊,看起來窩的很難受。

這個姿勢通常是保持不久的,比如現在嶽朗晴的頭就快掉下去,整個上半身有了傾倒的趨勢。

林焱下意識上前用手接住了嶽朗晴的頭,穩住她的身軀。隻是他的腿抵在沙發之前,這個姿勢使他上半身前傾,離嶽朗晴極近。

身體無意間還在向前靠近,近到林焱能聞到她頭發上的護發素味,能感受到她微熱的呼吸打在胳膊上,能看到她細膩無毛孔的側臉。

一個妖孽般的女人就這樣靠在他手上,距離一下從雲端拉到了咫尺,像做夢一樣。

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摩一個絕世美女,從濃茂的發頂到圓潤的下巴,每一寸皮膚都晶瑩剔透如雪如玉,眼縫狹長,上下睫毛交錯。鼻梁如山丘,嘴唇若瑰瓣。眉毛像兩筆寫出來的嚴厲,是這張臉上最冷酷不近人情的地方了。

少年心動最不禁挑撥,更何況還是讓他臉紅心跳,讓他朝思暮想,讓他自慚形穢的……心上人。

是了,心上人。

他對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動了心。像世間眾生一般的拜倒在她的魅力下,與傳言中一般的沉溺無法自拔。

想要看見,想要親近,想要交流,想要接觸,想要衝破身份的逾越。見了麵緊張,分開後思念,總覺得距離格外遠,總是比平日更膽怯。

他自知此刻看著嶽朗晴的眼神該有多麼火熱,充滿了他不曾示人的野性和強烈的占有欲。襯著夜色和人未醒,悄悄滋長,一發不可收拾。

在這種情緒達到頂峰時,林焱的臉不受控製的向著那抹紅唇逼近。

近了,近了,更近了。呼吸已經交織在了一起,鼻尖若即若離。隻要林焱一歪頭,就不再有距離。

偏偏有些秘密總是藏不住的,睡不安穩的嶽朗晴毫無預兆的蘇醒過來。過近的距離並沒有令她暈暈乎乎的腦子警覺,嶽朗晴甚至一派平靜的與林焱對視。

林焱沒有來得及收斂一二,所有情緒都落入嶽朗晴眼中。就像作案未遂的小偷赤裸裸暴露在光下,所有肮髒的念頭被扒的一絲不剩。

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因為緊張而崩起,隻是幾秒之內額角就冒出汗來。膈肌無法放鬆下來,連正常頻率的呼吸都成為了一項艱難的事情。林焱肯定嶽朗晴明白他眼神中的含義,正因此他如此慌張,嶽朗晴下一秒的任何動作都會成為對他的宣判。

是他冒犯了,嶽朗晴要怎樣懲罰他都是應該的。

可嶽朗晴沒有動,不知是驟然放鬆的後遺症,還是單純的不想動。

她清楚的看到林焱眼底燃燒著沉甸甸的東西,像一把荒原上的火,瘋狂的滋長蔓延。在她的注視下,漸漸有了枯萎的趨勢。

嶽朗晴是真的腦子還不清明,望著呼吸交纏的臉,她做出了下意識的舉動。

右手從腿上抬起,勉強擠開林焱過近的身軀,然後不緊不慢的放在了他的下頜線上。手指還狀似享受的左右摩挲著,像極了捧著情人的臉。

隨後她又把手上滑,直到摟住他的脖子。林焱一直雙手支撐著自己懸空在嶽朗晴上方,此時嶽朗晴摟住他的脖子,身體不可避免的前傾,像是在投懷送抱。

兩人一直對視著,眼神膠著。一方熱烈,難掩狼狽無措;一方平靜,卻是媚眼如絲。

林焱知道這很危險,他應當立即停止逾越的舉動。可嶽朗晴伸手的一瞬間他就已經要窒息了,況且她的眼睛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那漆黑的漩渦要把靈魂都吸進去一般,移開眼睛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罪過。

有些人天生就有這樣的能力,隻釋放一點點的信息,就足以讓道行尚淺的少年溺斃其中。

林焱拚命壓製著欲望,所有的理智都拿來與自己對抗,唯一的一絲清明還沉淪在嶽朗晴眼中。

世界變得美妙而奇幻。

嶽朗晴眼睛呆呆的眨了眨,然後偏過頭結束了漫長的對視。然而下一秒她就幾乎貼在林焱耳朵上說:“抱我,去房間。”

帶著酒味的熱氣撒在林焱耳朵上,它不爭氣的紅了個徹底,連脖子上都被殃及。

這個姿勢下隻要林焱稍微低頭就可以親上嶽朗晴的脖子。沒有戴裝飾物,皮膚嫩白幹淨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