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抬頭說話累到嶽朗晴了,她又立刻將下巴放在林焱肩上,使自己像一條鹹魚一樣完全不用施力。
林焱這次呆滯的有些久,他無法立即消化嶽朗晴話裏的信息。
是要抱她回房,然後呢?即便喝醉了酒,對幾乎陌生的人沒有一點防備嗎?還是說,嶽總把他當成了誰,又或許,嶽總一向如此?
因為自己的猜想,林焱莫名覺得喉嚨發緊。也許這是圈子裏常見的事情,但林焱不可避免的在意了起來。
她與多少男子有過這樣的親密接觸?她招惹過多少?她包養過多少?
這些問題不能去想,一但開了頭就沒有止境。林焱還隻是個調酒師,不是嶽朗晴的任何人,莫大的差距就已經使他心中染上了悲觀的情緒。
此時嶽朗晴依偎在林焱懷裏,像一個真正的小女生在享受愛人間的親密。
但許是林焱待的久了,她趴在身上快睡著了發現人還沒動,有些惱怒。屬於姿勢誤解的小姑娘濾鏡很快就掉皮了,她冷冷的眯起眼睛,左手從沙發上滑下來到林焱腰間,打算狠狠地擰一下提醒他怠慢客人了。
下手的時候卻不爽的發現林焱由於緊張全身肌肉都是繃起來的,她想要擰一下比掰一塊石頭強不了多少。
於是她放鬆了手上的力道,在林焱腰間盤旋了一會兒道:“放鬆。”
林焱的理智快要崩盤了,他完全不明白嶽朗晴這操作是在幹什麼。冰涼的手掌透過薄襯衫能清楚感受到,像一股電流走到哪電到哪。偏偏嶽朗晴還讓他放鬆!
這種情況誰能放鬆下來。林焱被嶽朗晴欺負的毫無辦法,隻能費力僵直著,任她動作。
“走吧。”
喉嚨的肌肉有些痙攣,他心酸的咽下一口唾沫。
嶽朗晴喝酒了他卻沒有,可他順從的一手攬背一手穿過腿窩將嶽朗晴打橫抱起。
她很輕,在林焱懷裏幾乎不會有什麼負擔。可林焱能感受到和嶽朗晴接觸的每一塊皮膚都在戰栗,從氣息到觸感都是滿滿的存在感。每走一步他都很小心,很慢。旁人看來就像腳下有炸彈,下一秒就會炸掉一樣。沒人知道林焱這一路上走得有多糾結,既煎熬又期望這條路再漫長些。
一低頭就是醉的不輕但異常溫順的心上人,意外中的意外他們有了親密的肢體接觸,但一切隻持續在這條通往臥室的路上。
嶽朗晴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抱著,竟然感覺異常不錯。她很放鬆的趴在林焱身上大腦放空,不,她這個時候沒有大腦,隻有本能。眼睛慢慢閉上,嶽朗晴在極舒適的懷抱中失去意識。
到了房間裏林焱想把嶽朗晴放下時發現她在自己身上睡著了。兩隻手垂在腰上。
歎了口氣,林焱打算認命的為嶽朗晴鋪床關燈時卻發現放不下來。嶽朗晴兩隻手竟然都抓著林焱的襯衣。
突然的拽離讓睡夢中的嶽朗晴暴躁,她啞聲喊了句:“別動。”
殊不知,此時她躺在床上,林焱卻是兩臂支撐著在她上方懸空。衣服都要給人家扯掉了。
林焱突然就有些脫離控製,他迫切的想問出一個問題:“我是誰。”
嶽朗晴沒搭理他。林焱又問了一邊,這次底氣都比上次弱了不少。
嶽朗晴有些厭世的扯開眼睛一條縫,注視著他說:“林焱。”
其實嶽朗晴若還是不回應,林焱是不會再問第三遍的。可是她應了,而且說的是林焱的名字。
這時林焱才反應過來這不對。他從沒給嶽朗晴說過自己的姓名,可她知道。為什麼呢?
嶽朗晴知道一個小調酒師的名字太容易了,哪怕是他全部的履曆都不是問題。
可問題在於是嶽朗晴想啊,所以是她想要知道的才會知道。沒有人會閑的在嶽朗晴麵前強調那個調酒師叫林焱。
“嗯,是我。”林焱沒注意到自己聲音都有點抖了。他等了好一會,終於慢慢的把衣服從嶽朗晴手裏抽離。
混沌中有嶽朗晴感覺到有人給她墊上枕頭,蓋了被子,走廊暖黃的光暗黯淡來。
一道漆黑的人影看了她良久,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