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盛典(1 / 2)

長官的冷厲帶著軍人後天訓練的痕跡,是一種一眼令人生畏的氣場,使人服從,使人敬仰。而嶽朗晴更像是從心底都散發著寒意,整個人浸泡在冰雪中。一眼通體勝寒。

一個人到底經曆過什麼,才會用冰冷的外殼包裝自己,抵禦了外界侵害沒錯,自身也受著百倍的傷。

林焱水光泛起的眸子定定地望著嶽朗晴,什麼都顧不得了,隻覺得這人從頭發絲都泛起令他心疼的寒光。

嶽朗晴詫異,不聽話了...

林焱後退一大步走出衛生間的區域,躬身誠懇道:“抱歉,我的失誤冒犯了您。還請收拾妥當後移步餐廳,早餐已為您準備好。”說完自覺地關上門,為了讓嶽朗晴放心一般,很大聲的走了幾步離開休息區。

林焱曾在執行特別任務的時候到過北極,在冰天雪地的世界裏有一種美麗而危險的生物,叫做雪豹。

他們遇到一隻受傷的雪豹,氣息奄奄。但當他們想要靠近查看傷勢的時候,雪豹卻爆發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將他們驅逐。所以林焱知道,強大的生物即便再虛弱也不會輕易讓他人侵犯領地。除非,是伴侶。

林焱看得清楚,嶽朗晴便像是猛獸,永遠習慣於將強勢的一麵展現出來,又獨自舐舔傷口。不輕易為人知的脆弱麵已經被他窺到,那麼敞開她柔軟的心扉大概也指日可待?

林焱退出去嶽朗晴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她頭向上揚起,呈四十五度角看向天花板,亮晶晶的衛生間水晶燈刺得眼睛生疼,但並不及眼前空茫帶來的舒適感。她就像墮落凡間的折翼天使,身著白袍,聖潔的白光灑在身上,目無雜念的仰望。如果不是房屋有頂,感覺她隨時都能張開羽翼飛向天空。她渴望著自由,而這個自由是無法用身體上的狀態來定義的。

嶽朗晴隨機選中衣櫃的22號,高智能化的係統就將衣物呈遞在麵前。是一套純白色的製服,她平常不大穿這種亮色。

當林焱站在休息區門口想要再次提醒嶽朗晴就餐,就看到潔白的光朝他走來。沒有造型師在身邊,嶽朗晴妝容特別簡單,隻見眼周加了些陰影,頭發鬆鬆垮垮的綁住,全都垂在肩上。白色的喇叭形工裝褲襯出完美的腿型,優雅從容的身姿不見半點狼狽。

林焱再一次被嶽朗晴的外觀震撼到,簡約大氣,雍容華貴。兩個意思相差挺大的詞浮現在腦海裏,仿佛嶽朗晴天生就有占據世間一切美好的能力,意思相悖的兩個形容詞都能在她身上找到完美的平衡,簡直是神的寵兒。

嶽朗晴發現林焱的表情又呆滯了,並且用一種朝拜似的目光注視著她。電光火石間,昨夜不那麼清晰的曖昧場景就出現在眼前。這個少年對她有心思了。

嶽朗晴突然想到一句話,都是出來玩的,動心了,就是你的不對了。

盡管人生二十八年的感情生活像一張白紙,但出身貴族的嶽朗晴幾乎無師自通的領悟到了精髓。

嶽朗晴沒受半點影響,開始享用她的早餐。昨夜宿醉導致胃十分不適,縱觀桌上五花八門的菜品,隻有一碗白粥是能入口的。別的,要麼太油膩,要麼太幹,要麼太鹹,總之一堆毛病。

米粥清淡的香氣舒緩了反胃感,嶽朗晴抱著桌上最廉價,體型最格格不入的白粥喝的很享受。

許久沒有酣暢淋漓的隻吃一種食物了,貴族禮儀要求不能過於凸顯對某菜品的喜好,更是不能將某個盤子吃空。每種留下一半才是最好的。

嶽朗晴向來不貪口腹之欲,這是很罕見的一種食物吃到飽。即便如此大碗中還有一半的殘留。

這就很標準了,嶽朗晴滿意。

一旁侍立的林焱一直微低著頭,嶽朗晴一轉過頭就能看見他不大好看的麵色。一夜未眠,林焱皮膚暗黃,黑眼圈明顯,顯得很沒精神。嶽朗晴一時心情複雜。

害少年動了心,使他丟了無憂的夢,可罪魁禍首不打算負責。

她問道:“我包呢?”林焱迅速走到客廳沙發,將嶽朗晴的包拿過來。嶽朗晴結果,在內層翻找一通,拿出一張卡遞給林焱。“你的小費。”

林焱不疑有他,雙手接過。嶽朗晴則在心裏想,希望能彌補他的心理傷害。可憐嶽總完全不知道,何謂“彌補你的損失”。

嶽朗晴從浮夜直接回到家,楊師琳正在上舞蹈課。此時是周六,楊師琳安排有音樂課,鋼琴課,舞蹈課還有周末作業,倒是比剛簽下合同的嶽總要忙。嶽朗晴難得沒有直接鑽進家裏的辦公室,而是在舞蹈房外看楊師琳上課。

舞蹈老師清的是舞蹈學院的教授,水平國內頂尖,卻也要求嚴格。盡管從小學習舞蹈,楊師琳在老師的拉筋要求下也完成的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