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壽宴過去不足半月,袁紀就率領著犒賞的隊伍,浩浩蕩蕩回到隴西,此次卻帶著呂澤同行。早就得到消息的李尚,帶著李廣親自迎在城外十裏之地,見著袁紀呂澤二人,李尚慌忙跪拜,偏李廣本是穿越而來,心中自無半點忠君思想,木樁子似的站在原地隻是抱拳相迎,呂澤頓時發作,倒是袁紀早得蕭何授意,無論如何也要保著李尚父子無恙,忙做解釋,李廣重傷方愈,本是武將,今甲胄披身已是不易,呂侯就不要見怪了。呂澤憤憤的甩袖前行,丟下幾人不顧,呂澤知是不在此事糾纏,對著李尚耳語幾句,同李尚慌忙追了上去,李尚臨行,轉身瞪了李廣一眼,不再言語。李廣見李尚動怒,隻好作罷,卻依舊打馬吊在幾人身後,心中早就比劃著殺了呂澤數次。
一行人拖著冗長的隊伍,慢慢進到城中,直達太守府,早有李安張羅好酒菜佳肴,接待袁紀一行人馬。呂澤惦記著呂後的交代,此時到也沉得住氣,奸笑著同李尚相談甚歡,李尚方要邀請袁紀呂澤二人入席,呂澤卻提出,此次皇上和皇後體恤李尚父子,駐守邊境有功,李廣年輕英武,今日又險些為國捐軀,特賜禦酒一壺,以表安慰。說著從長袖中取出酒壺,索要兩隻酒杯,滿滿的斟倒了兩大杯,親自端著,請李尚父子滿飲此杯。
李尚正無奈見,見李廣起身,拿起酒杯,頓時臉色煞白,卻見李廣未飲杯中酒,隻是端著酒杯端詳,隻看的呂澤心裏發毛,怕李廣暴起發難。李廣卻將酒悉數灑在地上,“隴西平穩,非家父一己之力,乃是眾多埋骨在大漠的漢家子弟之功,理應他們先飲這酒。吾皇聖明,必會不怪罪我等武夫自作主張,當敬吾皇一杯,侯爺本是國舅,當仁不讓,須替皇上滿飲此杯。”說著把剩下的就全部倒在一隻酒碗內,偏要說,這隴西民風粗悍,隴西軍民敬酒必用酒碗,方顯得恭敬。說著也不管呂澤反映,一碗酒隻朝著呂澤嘴裏灌去,呂澤驚得連連後退,這就被李廣巧妙的灑在地上。見狀,李廣複又說到,呂侯真乃當今皇上的肱股之臣,一般的敬佩埋骨他鄉的漢家兒郎,說著忙扶著呂澤坐正,這才依舊坐在下首伺候著李尚幾人喝酒聊天。袁紀看在眼裏,對李廣不由另眼相看,都說李廣英武,自己原本隻當一介武夫看待,不意這李廣手段倒是厲害,讓呂澤吃癟卻吃的憋屈,吃的啞口無言,無可駁斥。
李尚見李廣處理的巧妙,心中大喜,卻責備李廣,太過魯莽,呂侯京中貴胄,豈能以鄉野之禮怠慢,全然不提李廣將禦賜之酒盡數灑在地上的事。李廣起身複斟滿一杯酒,雙手奉在呂澤麵前,說到,末將粗魯,不識文墨,剛才不懂得禮數,得罪侯爺之處望侯爺見諒,末將必在日後戰場上報答皇上厚愛之恩。言下之意就是,你呂澤今番是來替皇上犒賞我們的,要是再左右為難,就是在打當今皇上的臉麵。呂澤見李廣起身敬酒賠罪,這才麵色好轉,抬起袖子擦了擦方才留下的汗,麵色微正,端過酒杯,不好發作,隻能一飲而盡,隻是不再理會李廣。呂澤不理會李廣,不代表李廣不尋事兒,李廣對那壺毒酒早就心懷不滿,不找個由頭打臉,這不是李廣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