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徐弘基的話,朱應槐撇撇嘴,又小聲道:“你說,這回傳檄天下,會不會有人造反?那些地方上的藩王和宗室會不會造反?”
徐弘基詫異的看了朱應槐一眼:“你想這些幹什麼?和咱們有關係嗎?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閉門謝客不和任何人來往,陛下有命令咱們就去皇宮陛下沒有命令咱們就呆在家裏享福,其他的事情不要想。”
“我就是擔心有人要造反。”
朱應槐小聲說道:“畢竟地方上還有不少地方沒有被大軍攻擊過,真要造反了,不又要打仗了嗎?”
“好事那句話,和咱們沒關係。”
徐弘基連連搖頭:“我隻在乎這日子過得好不好,別的,我都不在乎,你要是在乎,自己進宮去問陛下。”
朱應槐縮了縮腦袋:“這宮裏麵現在熱火朝天的,我可不敢進去,進去耽誤了誰的事兒還是我的過失。”
朱應槐現在是絕對不願意去皇宮裏晃悠的,因為現在的皇宮裏的確非常非常非常的忙碌,一邊有人被安排到皇宮裏開始對宮殿群進行修繕,一邊正在進行熱火朝天的工作。
基本上原先明廷的一些幹事官員都被蕭如薰重新啟用了,自己帶出來的那些文員安排過去當副手積累經驗,主要還是靠原先的行政班子。
當然,都察院的那些瘋狗禦史清流就被蕭如薰全部扔在家裏賦閑,不允許他們出來鬧事,他實在是受夠了這些瘋狗們,並且開始思考讓自己人來負責監察工作,建立一個針對官員犯罪的專業部門,類似於廉政公署這樣的部門。
通過道德和嘴炮來約束官員的方法已經證明是十分聒噪的了,蕭如薰十分討厭這種除了嘴炮什麼不都不會的家夥,他們的存在隻會拖累行政效率,新朝初建,效率第一,言官都去死吧!
把言官排斥之後,不少前明舊臣都感覺自己輕鬆了很多,行政效率也高了不少,辦事的時候也沒有拖拖拉拉和互相推諉,要辦就辦不辦就拿出理由來,總而言之不會讓人亂來。
之前激烈的黨爭經過了沈一貫時期的高壓和蕭如薰時期的重新洗牌,已經偃旗息鼓,未來是否還會再起,主要看皇帝,黨爭其實往往都是有皇帝在做幕後推手的。
這一點,蕭如薰有了十分深刻的理解。
一個月以來,帶領群臣沒日沒夜的高強度工作,沒日沒夜的處理政務,京師地方政務軍務等等一係列事宜忙得他是頭暈腦脹,但是也的確是很有成就感和滿足感,看著一件一件的事情在不斷的處理完並且付諸實施,的確很有意思。
但是也有一點,看著經驗豐富的王錫爵和李廷機所提出來的很有建設性意義的行政方略被不斷通過和采納的時候,蕭如薰看著滿朝不反對無異議的臣子的時候,總覺得哪裏不和諧。
嗯,沒有爭吵很不和諧,沒有爭論很不和諧,沒有吹胡子瞪眼睛很不和諧。
也就是眼下,要是等天下平定以後還會出現這種情況,蕭如薰一定會出手分裂群臣,因為對皇帝而言,如果群臣不鬥,反而聯合在了一起,那麼皇帝就很沒有安全感了。
他現在越來越感覺到自己以前弄錯了一個事實。
朱翊鈞搞國本之爭,可能並不是要和群臣爭奪天下至尊的權力,而是要利用朱常洛和朱常洵這兩個人實現群臣的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