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二十七 怎一個天險了得(1 / 2)

蕭如薰在戰前就嚴格下令,此來隻為討伐楊逆,不為燒殺擄掠,若有燒殺擄掠無辜平民者,軍法嚴懲。

這不僅僅是為了約束秦軍,秦軍的軍紀他還是有點信心的,關鍵,是為了約束那些依附秦軍一起進兵的西南夷兵。

播州楊氏,在西南夷土司中漢化程度最高,政治經濟文化最發達,與巴蜀十分接近。

其先祖楊端本就是唐朝太原漢人,楊氏家族也是漢人家族,來到播州之後,麵對唐末危局,楊端決定家族放棄漢俗,和當地夷人融合以度過危局,成為真正的土司,不過自兩宋以來,漢俗逐漸恢複。

自從十二代土司楊軫“樂堡北二十裏穆家川山水佳美”,“虎車定遵義”以後,四百餘年來,播州崇尚儒術,建學養士,士俗大變,儼然與中土文物景同,頗有返祖的跡象。

而其餘數家在文化程度上地位上和楊氏相差很多,播州境內已經修建好的建築城池驛站道路等等,在蕭如薰看來,是不應該毀於戰火的,戰後也可以省下一大筆錢,還不會造成境內的動蕩。

楊應龍的確囂張跋扈可恨,不過播州境內平民絕對不是敵人,要是大開殺戒,以後可怎麼發動他們?

現在就要積累下信任度,樹立他們心中對朝廷官軍的信任感,樹立朝廷的形象,以後,會有很大的用處。

至於安氏和宋氏,他們也被嚴格限製住了。

絕對不能燒殺擄掠播州百姓,尤其不準破壞建築城池道路,所以大軍逼近的時候,播州城已無防禦之力,楊應龍象征性留下的守將直接開城門請降。

鄭鷹讓大軍在城外駐紮休息,自己帶隊進入播州城占領之,並且將重要官署派兵駐紮保護起來,在城內發布安民宣告,讓城內沒來得及逃跑的民眾安定下來。

安疆臣心裏驚懼,卻也略有些不滿,雖然不敢表現出來,可是他出兵也不完全是討好蕭如薰,他也想要些好處,所謂皇帝不差餓兵,我們給你打仗給你指路,你總該讓我們得到一些東西吧?

事後分戰利品,能給我們分到什麼?不還是要靠打仗的時候搶掠嗎?以前明軍和土司軍協助作戰的時候都是這樣來的。

但是他自己說了跟著秦軍的步調走,現在如何能要求特殊對待?

鄭鷹分明就是把這裏當作大秦的土地了,根本不容許他們亂來。

播州富饒,楊應龍的財產是他心心念念的東西,別說什麼關係好私交好,到了這個級別,都是表麵兄弟塑料感情,隻是利益衝突沒到必須要撕破臉的時候。

楊應龍倒黴了,他如何能不弄點好處?

可惜,鄭鷹不給他這個機會,連播州城都沒讓他們進去,直接占領,掛上了大秦的國旗和軍旗,宣布播州城易主。

數百年的古城,到底沒有毀在戰火中,到底沒有被夷為平地。

正月初八當天下午,在安疆臣和宋承恩的指引下,鄭鷹等人配合著密探偵查出來的海龍囤布防圖,對海龍囤有了十足的了解,之後,鄭鷹的麵色一直不好。

怎一個天險了得呢?

海龍囤是建在大婁山脈東支獨立的龍岩山上,孤峰入雲,四邊陡峭,龍岩山下半部分是土質較多的緩坡,上半部分卻是截然不同懸崖峭壁,山上是方圓5公裏的坡地,修建有楊應龍所居住的新王宮,和宋時的老王宮相區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