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熟啊,她這一說,我就順手”那嬤嬤頓了頓,隨即驚呼:“那不是少奶奶嗎?”

秋蛾又瞪向她,這嬤嬤趕緊閉嘴轉身幹活去了。

直到秋蛾離開後,幾個正在幹活的嬤嬤迅速的聚在一起七嘴八舌,一人道:“我看這少奶奶挺實在的啊。”

“就是,要是我有這樣節儉的兒媳婦,不知道會有多開心。”

“可不是。話也不多,要是一般人,早就大打出手了,看來性子很好啊。”

而離開了灶房的夏青,則是坐在院子裏一塊石頭上大口大口的吃著饅頭,隻覺得美味無比,這應家的饅頭跟鄉下的不一樣,吃進嘴裏沒那麼粗糙,不過這鹹菜淡了點,而且也比鄉下的多了絲鮮味,鄉下人習慣把鹹菜放得鹹一點,這樣能放的時間長久,而且一點點鹹菜就可以下一頓飯了,省些。

夏青邊吃邊想著應家現在的情況,她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想了想,還是覺得吃完飯去前堂幫點忙比較好,就算應家的人討厭她,可老奶奶卻待她好的,要是老奶奶還活著應該就會像她的親奶奶一樣吧?匆匆吃下最後一口饅頭,正站起,就聽見假山後傳來了一道輕微的哽咽聲。

心中奇怪,夏青忙站起走後身後的假山裏,就看見應辟方與一個綠衣女子站在一起,那女子以帕掩麵,哭得極為傷心,應辟方則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歎了口氣。

女子長得纖弱,隻是一個側影就給人一種惹人憐愛的感覺,與應辟方的修長挺拔極為登對,此時此刻,應辟方的神情不像往日那般冷峻,多了許些的柔情,但對於女子不停的哽咽極為莫可奈何。

“你說過你最喜歡的人是我,可卻是娶了那個鄉下女人。”女子以帕掩麵,哭得好不傷心:“因為是縣太爺的幹預,為了顧及應家的名聲,這也就算了,可是可是可是你答應過我不會碰她的。”

“婉兒,這是奶奶唯一的要求。我不能拒絕。”應辟方輕道。

“我不管,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真的嗎?”女子抬起頭看著他。

應辟方點點頭。

“那你什麼時候休了她?”

應辟方愧疚的看著女子:“我也答應過奶奶,這輩子絕不休妻。”

女子手中的絹帕落地:“什,什麼?”繼而雙手捶打著應辟方胸口,哭道:“那我怎麼辦?那我怎麼辦啊?你說過要娶我的,你說過的啊。”

“婉兒,等奶奶喪期一過,我就會娶你過門,隻是委屈你了。”

“你,你要讓我做妾?”女子緊咬下唇,極為不甘心的道。

“自然不是妾,是平妻。”應辟方捧起女子的手,溫聲道:“我不會讓我深愛的女人受這樣的委屈。”

緩緩上升的暖陽已溫暖了整個院子,也照在了這對男女身上,此時,女子輕輕的靠近了男人的懷裏,夏青也看到了女人的麵貌,很美,美如畫,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女子般。

夏青靜靜的看著,她長這麼大,沒有見過這般漂亮的人,加上應辟方的長相,又是那般出類拔萃。但也隻是多看了會,她便要轉身離開,不想此時那女子卻是看到了夏青,輕喝了聲:“誰?”

應辟方顯然也看到了夏青,眉輕擰了起來,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這個女人,更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隻穿了一身有著補丁的衣服。

夏青轉過身,就見那女子,也就是方婉兒正上下打量著她,打量完道:“看你這打扮應該不是府裏的丫頭吧,是外麵來幫忙的嗎?”

夏青看向了應辟方,見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擰著眉看著她而已,眉眼中盡顯著不悅。

“我在問你話呢。”見夏青看向應辟方,方婉兒心中有怒,她的男人隻有她可以看,這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

“我叫夏青,是應辟方的媳婦,昨天才成的親。”夏青看向方婉兒,聲音平靜,那模樣就像隻是在道出一個事實,完全沒其它的思緒。

方婉兒愣住:“你,你說什麼?你,你就是辟方的”

夏青點了點頭,她看到這女子的眼神從原先的鄂然慢慢的變成了輕蔑,甚至是一種鬆了口氣的蔑視,夏青又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應辟方:“你要在奶奶喪期過後收她過門嗎?”

二人都沒有料到夏青會突然問這個,都怔了下,方婉兒望應辟方,目光裏盛滿了期待。

應辟方的眉越擰越緊,這個是他妻子的眼底平靜的出奇,別說一絲憤怒,就連生氣也沒有,若一定要說有,也隻是一份簡單的詢問而已,心裏沒由來的產生一份不耐:“不錯。”

夏青輕噢了聲,也見到這方婉兒看著她的神情盡是得意,便道:“前院應該很忙吧,如果你們有時間,就都去幫忙吧。我先去了。”說著,轉身離開。

方婉兒身子一僵,這鄉下女人給她的感覺真是不舒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