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那,居然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時間,現場跟亂了一鍋粥似的,眾人的視線不停的在白文姬和白鉉清兩個人身上來回的轉動,再三確定。
“不管是款式,還是花紋,都毫無差入。”
“你們看看,盤扣、門襟、滾邊、袖子,還有下擺的開衩,都一模一樣,這也太離奇了吧,歐陽芊不是說,這是她親手做的嗎?”
“難道是買的,卻騙夫人說是自己做的?”
有人提出質疑。
聞言,歐陽芊的臉色,在刹那間變得煞白。
十天前,當歐陽夫人提出這個主意時,她就想過會有這種風險,但沒想到,事實來的更加殘忍諷刺。
歐陽芊千算萬算,怎麼都沒算到,盛煜寒的小姑姑白鉉清,恰好也買到了這件旗袍。
那家百年旗袍店,距離S國皇宮,需要開一天一夜的車程,地形偏僻十分不好找,她們母女倆也是打聽了許久,才在當地人的指點下才找到的那家店。
而店老板性情又非常古怪。
當時,她們母女是花了高價,才購得了這條旗袍,為了保險起見,還再三詢問,店老板表示,這件旗袍世界上隻有一件,絕對不會出現第二件。
那現在,穿在白鉉清身上的這件,又是哪裏來的。
難道那個店老板在騙她?
想到這些種種,歐陽芊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涼意順著四肢,漸漸爬上背脊。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的不知所措,下意識靠近母親歐陽夫人,企圖得到她的庇護。
畢竟母親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米飯還要多,對付這種突發情況,肯定比她有經驗。
“媽,我們該怎麼辦?”歐陽芊扯了扯歐陽夫人的衣服,輕聲說道。
歐陽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有媽在,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在這麼嘈雜喧囂的環境下,她們母女倆說的話,別人根本聽不到。
但蘇籽站在一邊,看的一清二楚。
剛才,她還不是十分的確定,現在,聽到她們母女倆的耳語聲,就已經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件旗袍肯定是歐陽芊花錢買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歐陽芊這次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運氣實在是太不好了。
“看什麼?”盛煜寒見她腦袋不停的轉動,居高臨下的斜睨了她一眼。
蘇籽把落在歐陽母女身上的視線縮了回來,“沒什麼。”
“不用管別人的閑事,我們回去,繼續吃飯吧。”
蘇籽一愣。
再而抬眸看向盛煜寒,就見他眼底深處全是一副了然通透的樣子,那雙雋冷的雙眸,有著洞悉一切的冷銳和深邃。
她不太敢確定,貼著他的胳膊,小聲問道。
“你對這件事的看法是什麼?”
他該不會也跟她一樣,一早就看出來了吧?
盛煜寒不置與否,但也沒有說透,伸手抓住她軟綿綿的小手。
“都說了,不要多管閑事。”
他要拉著她回去吃飯,蘇籽不依,非得留在原地。
對歐陽芊,她談不上討厭,但是也不喜歡。
她很好奇,歐陽母女倆接下來,該會如何應對。
現場的氣氛,仍然是亂糟糟的,白文姬的臉色在燈光的映射下,顯得斑駁不堪,但好歹是國母,沉住氣,並沒有當場發飆。
這時,白鉉清已經走到主桌前。
她今年四十不到,風韻猶存,和白文姬還有其他兩個嫂子比起來,都要年輕許多。
尤其是身段,凹凸有致,看起來就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似的。
她未婚,但私生活混亂,據說有好多男人為了她神魂顛倒,可見其容貌還是十分出眾的,拋開得天獨厚的長相之外,她的身份也為她加分不少。
“大嫂,這麼巧!”
白鉉清走近後,望著白文姬笑道,“沒想到你和我買了同款旗袍。”
白鉉清不說還好,這一說,無疑就是火上澆油。
讓原本就已經十分不悅的白文姬再也沉不住氣。
冷聲問道。
“你身上這件旗袍,哪裏來的?”
“買的呀。”
白鉉清笑道,說話間,眉眼裏盡是嫵媚。
她是出了名的情場**,也向來不服皇宮內各種束縛的條條框框,所以,一年到頭,她大部分時候都在宮外生活,並沒有住在宮內。
“怎麼了?”
白鉉清見白文姬臉色看起來不好,似乎一點都不知道忌諱的繼續說下去。
“大嫂的生日宴,辦的這麼隆重,我當然不能穿的太寒酸,所以啊,我打聽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家百年旗袍店,又千挑萬選的買下了這件旗袍,沒想到嫂子你的眼光,和我一樣的好,隻是,不知道你是何時去買的?怎麼也不提前和我打聲招呼,早知道,我們就一起搭車去了。”
白文姬臉色鐵青。
白鉉清說著,又拍了拍身上若有若無的灰塵,“如果搭車一起去的話,那就不會發生這種撞衫的尷尬事了。”
現場的氣氛,一度到達了冰點。
周圍的空氣似乎隨著白文姬的臉色變化,而變得稀薄。
密密仄仄的壓抑氣息,彌漫開來。
白文姬在隱忍了許久之後,終是抬眸,望向歐陽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