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聲問道,“芊芊,你能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不遠處,聽到動靜的歐陽灝,此時走了上來。
主桌上,白鉉武和兩個弟弟,也都好奇的看向她們。
但這是她們女人的私事,這幾個男人自然不會插手。
麵對眾人的質疑,和白文姬尖銳的質問,年紀尚輕的歐陽芊眼圈一紅,差點沒撐住。
好在歐陽夫人暗中掐了她一把,歐陽芊這才忍住眼淚,梗塞道。
“這,我也不清楚啊,這件旗袍,確實是我親手做的。”
“哦,是嗎?那為什麼和鉉清的旗袍一模一樣?”
薑到底還是老的辣。
白文姬平日裏待人和藹可親,可一旦擺起國母的架勢來,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威嚴,還是能讓人當場膝蓋發軟的。
蘇籽看向歐陽芊,好奇她接下來會如何應對。
歐陽芊垂下蒲扇般的睫毛,看起來楚楚動人。
就是這種一副看起來嬌滴滴,我見猶憐的樣子,總是讓人不忍心繼續為難她。
可今晚的白文姬正在氣頭上,哪裏肯就這麼算了。
身在她這樣的高位。
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現在這年代,最稀缺的就是感情。特別是皇室,親人之間為了爭權奪勢,讓親情都變得無比淡漠。
剛才,她看到歐陽芊的雙眼和雙手,為了給自己做旗袍,而變成那個樣子,心裏是著實的感動啊。
但現在,白鉉清的出現,卻讓她幡然醒悟。
猜到歐陽芊在欺騙自己,這讓白文姬大為惱火。
與其一開始就說明這件旗袍是買的,她都不會置氣,可現在在欺騙了她的感情之後,再給她當頭一棒,任憑誰的心裏都不好受。
歐陽芊一時自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歐陽夫人怕女兒露餡,就扭著腰肢,走了上前。
妄想用自己那煽情的演講,來糊弄過大家。
“哎呦喂,你們怎麼聽風就是雨的,天底下,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甚至連樹葉都有一模一樣紋路的,更別提是旗袍了。”
說著,歐陽夫人把歐陽芊推了上來,拍了拍歐陽芊的肩膀。
“我們家芊芊啊,她不是專業的,聽說夫人您喜歡旗袍後,就上網不停的查找各種有關於旗袍的所有資料,這個旗袍的樣式,是芊芊無意中上網看到的,她覺得很漂亮,所以就按照網上的樣子,製作了一件。”
歐陽夫人把這番話說的抑揚頓挫的,聽完後,眾人紛紛露出來‘原來是這樣’的表情。
就連白文姬的表情,也有所緩和。
而歐陽芊則是重重在心裏鬆了口氣。
暗中痛罵自己,怎麼就這麼笨呢,連這種最簡單的理由都不會編。
一定是自己剛才太緊張了,所以影響了發揮。
她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緩了幾秒鍾後,抬起纖長濃密的睫毛,露出一雙無辜的宛如幼獸般的眼睛。
“就是這樣的。”
她聲音聽起來很柔弱,但當她出聲時,幾乎所有人都閉上嘴巴,認真的聽她講。
“我確實是在網上事先找好了款式和花紋,再臨摹著做了一件,說起來,我這是抄襲行為,但我對夫人的心是真的,今天是您的生日,芊芊真的很想送一件能讓您感到開心的禮物。但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她的聲音越說越輕。
歐陽夫人見白文姬的臉色,已經好轉許多,稱熱打鐵道。
“我們家芊芊就是太死心眼了,被人誤會了,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夫人啊,您想想看,芊芊她又不是專業的服裝設計師出身,能對著網上的圖和資料,製作出這件旗袍,已經是非常非常難的一件事情了。”
這時,那些牆頭草再次發表自己的言論。
“就是照著網上的圖片而已,這布料的裁剪和繡花都是歐陽小姐親手做的。”
“看看歐陽小姐的雙手,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現在的年輕人,還能這份耐心和孝心的,已經不多了。”
“我要是有這麼好的媳婦就好了,可惜啊……”
蘇籽咋舌不已。
沒想到歐陽夫人這張嘴巴真厲害,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其實吧,歐陽夫人的口才也是一般般,主要就是她有一種煽動氣氛的能力。
剛才還紛紛倒戈的貴婦,這才過去多少時間啊,一個個都誇讚著歐陽芊,誇她人美心善。
蘇籽正望著歐陽芊發愣,冷不丁,眼前,有一道人影晃過,伴隨著撲鼻而來的香水味。
這香水味並不刺鼻,甚至很勾人。
蘇籽下意識抬眸望去,正對上白鉉清一雙湛黑的貓眸。
這個已經不再年輕的女人,擁有著讓人驚歎的美貌和出眾的氣質。
同時,身上還有著濃鬱的野性,像是一隻不甘願被馴化的野貓。
“帥侄子,這是你新換的女人?不咋樣,有點老,還沒有你姑姑我長得好看呢。”
蘇籽,“……”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無緣無故的要攻擊她。
她很老嗎?
雖然生過孩子的女人是容易衰老,可她今年也就25歲啊。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哪裏老了。
盛煜寒臉色霎時一黑,輕瞥了眼過去。
刀削般的薄唇輕啟,“沒你老,你都快四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