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朵朵放回大床,他輕手輕腳的給她蓋上被子,這才緩緩的退出房間。
蕭大福大氣都不敢出的跟在身後,兩人一直進到書房。
書房裏燃燒著一根蠟燭,有風吹來,蠟燭隨風飄揚。
落在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搖搖晃晃。
蕭景玄的聲音,陰沉又冷漠,“趙曼柔怎麼了?”
“有了…身子……”蕭大福緩緩的道,心中也是好奇無比。
這三個月裏,他是貼身伺候蕭景玄的。
印象裏,前兩個月,蕭景玄都在床上躺著,自顧不暇,當然不可能做出來那種事情。
後麵的一個月,雖然行動自如,不過他是都看在眼裏的,對於這個側王妃,蕭景玄壓根不上心。
既不上心,又怎麼可能去碰她。
蕭大福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王爺…你都沒有過,這個側王妃怎麼會……”
“確定了嗎?”蕭景玄問。
蕭大福一怔,回答, “確定了,今天聽說你又不去看她,側王妃很生氣,想要出門,被我們的人攔住,她便把房間裏所有的東西都給砸了個稀巴爛。大概是情緒太激動,便暈倒了。老奴立刻找大夫來看。”
“哪個大夫?”蕭景玄問。
“咱們的人。”蕭大福抬眼看了下蕭景玄,“大夫來了,一把脈,說是喜脈。所以您看……”
您看這叫什麼事啊!
蕭景玄嗯了一聲。
房間裏陷入了沉默,蕭景玄不出聲,蕭大福隻能絞盡腦汁的繼續回想。
忽然,他記起來一件事。
那還是前不久,蕭景玄在外麵喝了酒,醉醺醺的回來,之後就待在別院裏。
結果那天趙曼柔說給王爺送醒酒湯,也跟著到了別院裏,那天晚上,她沒有從別院出來。
至於做沒做,蕭大福就不敢肯定了。
他看看蕭景玄,後者陰沉著臉,唇角微抿,眉頭皺著,十分嚴肅。
“王爺…那天你喝醉了,就宿在別院。後來側王妃過去,你有沒有……?”
蕭景玄想到的也是那天的事情。
他確實喝了不少的酒,但還不至於稀裏糊塗的就把人給睡了。
腦袋微微的靠在椅子上,他閉上眼睛,回想著那晚的場景。
趙曼柔進去後,他就察覺了。
最開始腦袋不清楚,把她當成了方朵朵,衝過去便把她抱住了。
可手感完全不一樣,尤其是她身上的氣息。
蕭景玄對於方朵朵,熟悉的都快刻進骨子裏,察覺到不是她之後,他就丟開了。
就像是之前開過的玩笑,成了真的一樣。
除了方朵朵,他對別的女人,似乎真的過敏了。
他記得後來他滾到床上睡覺,完全沒有理會那個女人。
再後來,他睡著了。
如果做了那種事的話,他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第二天睜開眼,蕭景玄便發現了睡在一旁的趙曼柔。
他沒什麼表情,隻不過下令,不讓趙曼柔從別院出來。
“你先出去吧。”蕭景玄揉了揉眉心,聲音略微沙啞的說道。
“那側王妃這邊……”
“既然懷了身子,就好好伺候著,吃的穿的用的全給她換成最好的。”蕭景玄抿唇,“另外派人加大監視力度,看看能不能抓到什麼人。我倒要看看,她肚子裏的種是誰的!”
蕭大福眉頭微挑,見蕭景玄眯著眼睛,點了點頭,退出去。
他雙腿交疊,光影落在長衫上,他整個人卻隱在一片黑暗之中。
滿身孤寂。
“鏗鏗!”房門再次被敲響,蕭景玄蹙眉,“進來。”
蕭大福去而複返,“王爺。”
“說。”他從椅子上坐直身子,長眉淩厲。
蕭大福壓低聲音,“您的藥我給您送來了……”
定睛看去,這才看到他確實端了個托盤過來。、
蕭景玄接過,一飲而盡,對他說,“以後藥都這個點送到書房來,不要當著王妃的麵。”
他又騙了她,出於無奈之舉。
蕭景岩在那支箭上下的毒,哪裏那麼輕易的就被化解?
這種毒性,暫時沒有解決的辦法,隻能靠藥物壓製,延緩發作時間。
如果注定最後還是逃不開死的結局,那麼他希望和方朵朵待在一起的時間,是快樂多一點。
他不想讓她為他擔心。
盡管這種想法,非常自私。
蕭景玄又一個人在房間裏坐了會,才回到別院。
方朵朵還在睡著。
仆人看見他回來,把醒酒湯送了過來,蕭景玄接過,端著來到床前。
試圖把醒酒湯喂給她,死活不張嘴。
蕭景玄隻好用嘴渡給她。
睡夢中的方朵朵,是個色胚。
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嘀咕著叫了他的名字,蕭景玄笑了笑。
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下,放下碗,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