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朵朵一覺醒來,隻覺得腦袋巨疼無比。
宿醉後遺症,她簡直後悔極了。
皺巴巴的擰著小臉,在蕭景玄懷裏蹭了蹭,然後推了推他。
因為房門外被人敲的砰砰響。
蕭景玄嗯了聲,睜開眼,吻了下她,這才起身。
是宮裏麵傳來消息,讓蕭景玄去一趟。
“是出了什麼事情嗎?”方朵朵來了精神,也不管腦袋疼痛,又問,“蕭景岩是不是又要玩什麼花樣?要不你就說你身體不舒服,不進宮好了!”
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蕭景玄反而笑了。
他把她抱在腿上,喂她吃了幾口飯,才說,“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蕭景岩不是那種會輕易罷休的人。”
方朵朵不高興,“那他找你會有什麼事情?”
“我失憶了,恐怕你幫我恢複記憶的事情,他也聽聞了,召我進宮,應該是為了這件事。”蕭景玄揉了揉她的眉心,“你放心,上次沒殺死我,他不會再來第二次,就算是要來,也不會明著來。”
蕭景玄的安慰無濟於事。
送他離開後,方朵朵還是擔心。
蕭大福找人送來了一些甜點,她吃著膩味,心神不寧的胡思亂想。
沒想到就又被通知,說王府門口有人找她,是裁縫鋪的人。
方朵朵想也沒想,知會了一聲蕭大福,便出門了。
她以為是白姨找她,到了之後,被白姨帶進了一個包廂。
推門而入,是席煜,還有他懷中抱著的安安。
“你……們怎麼來了?”方朵朵邊說邊抱起安安,在他臉上吧唧吧唧親了幾口,“安安……”
“你事情辦得怎麼樣?”席煜沒回答她,自顧自的甩出問題。
方朵朵含糊的應了聲,“就那樣。”
“那樣是哪樣?”席煜皺眉,“安安你打算帶回去嗎?”
方朵朵坐下來,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還要麻煩你幫我帶著。”
蕭景玄現在一身的事情,府上還有一個趙曼柔。
趙曼柔整天的鬧,如果讓她知道她的孩子,指不定會出什麼陰損的招。
方朵朵不得不防。
上次險些失去孩子的恐懼,至今想起,還是能夠深深的支配她。
回過神來,見席煜不說話,方朵朵又多解釋了幾句,“等情況稍微穩定下來,我再考慮帶安安回家。現在太危險了。”
“知道危險,你還要回去。”席煜冷冷的道,口吻不善。
方朵朵假裝沒有聽出來,淡淡的勾了勾唇,“我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裏。”
驀地,他嗤了聲。
方朵朵轉過頭來,眸中盡是不滿,“你笑什麼?”
“笑,你把我擺在什麼地方。”他看了眼還在咿咿呀呀的安安,“你把我當什麼?”
方朵朵的臉變得嚴肅起來。
她漆黑又冷靜的看著席煜,再一次提起來這個話題,十分正經。
“席煜,我從來都沒有答應過你什麼,也從來沒有承諾給你什麼。我的拒絕很明確,我的心裏有別人。”
席煜話少,感情內斂,能夠像今天這樣,情緒起伏這麼大,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但方朵朵並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的事情,我很感謝你能幫助我,但如果你不幫我,我也能夠理解,你沒有那個義務。誰也沒有義務對我好,所以我很珍惜你。”
“珍惜的前提是,走到這一步就好,再進一步就是越矩,傷害你我。”
“安安的話,你不方便的話,就不用帶回去了,我會找人幫忙的。”
她說完後看著席煜,“還有別的事情嗎?”
席煜看著她,冷漠禁欲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他挑了挑眉,譏諷至極。
看看,這就是他喜歡的女人。
她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那個男人。
除此之外,對待他的感情,永遠是這麼狠。
一句話宛如一把刀。
刀刀致命。
她看起來粗枝大葉,但其實心思細膩。
她看起來不拘小節,但其實保守又刻板。
固執、冷靜、近乎苛刻的守著心中的聖地,隻留給那個男人。
任何人妄圖靠近,都會被她遠遠的拒絕在幾裏開外。
她就是這樣一個,柔軟又堅毅,讓他想放卻放不下的女人。
“沒有了。”他站起身來,從她懷中抱過安安,“你繼續處理你的事情,早點處理,早點回家。”
方朵朵挑了挑眉,想要糾正他的話。
他卻已經走了出去。
看著那道背影越走越遠,方朵朵歎了口氣。
她能夠給予的,絕對不會私藏。
她不能夠給予的,一分都不會多。
席煜縱然有千般萬般好,可她愛的是蕭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