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魔人宣城請餘溫 重四駐地娶新人(本章共三回)(3 / 3)

“那重四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若說要求,重四萬萬不敢,但求父王賜重四宮姓,重四感恩不已!”

“哈哈哈,賞!”南宮承哈哈大笑,將手裏禦旨交於泗襄王,一並將新娘子也交在他手上。

各驛館館長前來道賀,泗襄王也笑臉相迎,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已是深夜了,若在平時,泗襄王喝如此多的酒,隻怕早就醉了,今日卻有些出奇,他清醒的連自己都覺得震驚。

紅妝相對,泗襄王竟有些恍惚,他歎了口氣,轉身要離開。

新娘卻似乎有些焦急,道:“夫君,咱們喝杯交杯酒吧!”

泗襄王回身看了看新娘子,默默歎了口氣,道:“是重四無能,不得不委屈海姑娘……水酒一杯,當做賠罪,願海姑娘不要記恨,重四如今身不由己,不能承諾姑娘一個確定的時日還姑娘自由,但請姑娘放心,重四絕不會做對不起姑娘的事!”

說罷,泗襄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便是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我海茯苓既與夫君拜了天地,生便是夫君的人,死便是夫君的鬼!”海茯苓扯下紅色的蓋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燭火躍動,她卻也是雙眸婉轉,楚楚動人。

泗襄王卻躲閃著她如火的目光,轉了身道:“木床羅帳寒涼,姑娘早些歇息,重四這便去書房!”

說罷,泗襄王推門便走,不留半點餘地,隻委屈了新娘子,新婚之夜,獨守空房!

無處可去,泗襄王便跳上了書房的屋頂,手裏拿著一壺酒,頹然的望著星空,暗自悲傷。陳郡在這時也一躍上來,一樣喝著悶酒。

“好歹做做樣子!”陳郡終於是忍不住,便說道。

“重四此生都做不了那樣子罷!”

陳郡喝了口酒,道:“故人已去,咱們都寄人籬下,身不由己,拿什麼反抗呢!”

見泗襄王不語,陳郡又道:“近日有些傳言,說塵心姑娘尚在人間,不知泗襄王,信是不信?!”

“哪怕取了我這性命,我也願意她仍活著——可我信你!”

陳郡拱手作揖:“傍晚時分我派人去海邊打聽了下,或許是真的,也未可知,有幾個百姓說道,那日海裏巨浪滔天,似有爆炸聲響,我想不出那景象,隻是,泗襄王可曾聽說過,上古神兵——夜皇鍾?”

“可在烏土苦海自由行走的上古神兵——夜皇鍾尚不知是否存在,更不知在誰人手裏——”

“說起來,那上古神兵,魔族可足得四件,分別是無憂殿主唐渺手裏的翠玉長笛、魔界之主夜冥幽手裏的厲魂刀、淩夜修的斬妖伏魔雙劍,說到夜皇鍾,在那魔人手裏,卻也不是不可能,我隻聽聞那夜皇鍾是世間唯一可自由出入烏土苦海的寶器,若非如此,那魔族那日大動幹戈,卻又是為何呢,不取財物城池,卻一定要在仙、人兩族結親大典之日到處放箭,陳郡斷然不相信那統領魔族一眾的夜冥幽,會無的放矢!”

“這些話都咽下肚吧,明日尉王便會有旨令,我泗城距離魔界大陸最近,這怕也是封我做泗襄王的緣由之一……尉王隻怕早已料到人族會有此一劫吧!”

陳郡搖搖頭道:“想的越多,煩惱越多,四哥心裏與我一樣,對塵心——都有些疑惑吧……罷了、罷了,隻是那海姑娘,四哥……?”

“想不到我重四此生竟可以娶妻……重四對不住海姑娘,隻盼有朝一日可以給她足夠的補償!”

“倘若你喜歡的那女子仍在世,泗襄王可敢說一句我喜歡你?”

“她此時若在我麵前,就算天涯海角,我也願意陪她去!”

陳郡笑笑:“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泗襄王摸了摸腰間的流蘇,那裏掛著他喜歡的人的鳳冠上的珍珠,他為她鑲嵌的,獨一無二的珍珠。

“我知道有些為難,但海姑娘那邊,卻也不可鬧的太僵,海安將軍是尉王的心腹,將他的愛女嫁與四哥,這其中的深意我想四哥也了然!”

“我自然知道——你且去休息吧,我料想尉王定會命我派人去釋雲宮查探情況,此刻我卻還未想到派誰去,但恐隻有你認識塵心吧!”

陳郡抱拳道:“別人或不可信任,陳郡去吧,泗襄王也要早點休息!”

泗襄王擺擺手,重又躺在了瓦楞上,看著天空裏閃爍的星子發呆,隻怕這世上再無一人祈願,那個苦命的女子安然無恙吧!

陳郡輕聲躍下屋簷,便朝自己的居所走去,走不到半裏,忽的被人攔住了去路,趁著月光,陳郡卻有些驚呆,攔在自己麵前的人,卻是穿著紅妝的新娘子——海茯苓。

“王妃——”

海茯苓冷笑道:“你卻也知道稱我為王妃!”

“夜已深,請王妃回房休息!”陳郡畢恭畢敬的答道。

“休息,你卻告訴我,獨守空房,如何休息,”海茯苓忽從袖間拿出一把尖刀,抵住自己脖子,說道,“你隻回答我一個問題,泗襄王是否心裏鍾意其他女子?”

“王妃這是何苦,泗襄王重情重義,絕不會做辜負王妃之事!”陳郡連忙解釋。

“你不用哄騙我,若不是心裏住著其他女子,怎得不來與我喝那交杯酒,洞房花燭,人生一大幸事,他卻獨自離去?!”

“王妃且聽小的一言,泗襄王才上任區區幾天,又遇天災——”

“你別拿這些借口來搪塞我,我海茯苓卻也不是那麼不明事理,你隻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把我當成尉王的細作,拒我於千裏之外?”

陳郡心裏一驚,他萬萬想不到海茯苓會有此顧慮,這到讓他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自我七歲認識了泗襄王,他是如何善良、如何保我人族周全,我事事記在心上,隻盼我哪一天可以嫁給這位英雄,如今得償心願,卻被人當做細作——”海茯苓說著,竟流下兩行清淚。

陳郡應道:“原來王妃早就中意泗襄王,卻也是泗襄王的福氣,隻是感情一事,還請王妃三思,急不來、強不得,王妃若對泗襄王真心,此刻便該待在房裏,妥善處理分內事!”

海茯苓悲悲切切的丟下刀子,歎道:“惟願真心換真心,茯苓願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