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常少嬰回答,陸振銘自顧自的說道:“我聽馬將軍說,小嫂子偷了姐姐的步搖,我說小嫂子怎會是那種人,我就去問了個清楚,原來是姐姐不小心落在小嫂子房裏的,我正派了人去刑獄司,哪知道小嫂子人卻不見了,我猜——是常大哥你救的吧!”
常少嬰答道:“正是在下!”
“可真是心急,你放心,我定親自向小嫂子道歉!”陸振銘說著,又麵露難色,道,“不過咱們既然這麼多人來了,怎麼也得走走過場,這些兄弟們也都是為著府裏著想,適才禁地遭到竊賊入侵,要是不讓他們進去搜查一番,他們定是不能安心!”
常少嬰笑了笑,道:“自然是這個道理,請!”
“好了,常公子通情達理,咱們幾個便進去看看!”說著陸振銘便進了門,馬將軍也帶著葉蓉與幾個下屬進了房間,那幾個下屬四處看了看,皆對著馬將軍搖了搖頭。
隻床幃落著,馬將軍麵現難色,為難的看著陸振銘。
陸振銘似乎明了他的意思,便說道:“那個誰,葉蓉,你去瞧瞧床上是否有什麼賊人啊壞人啊什麼的!”
葉蓉領了命,便走到了床前。常少嬰手心裏捏了一把汗,倘若被他們看到了夜煙凝的傷口,他便是拚了這條性命,也難以保她周全了。
葉蓉輕輕的掀開帷帳,那裏麵坐起來的,正是夜煙凝。
“是歡歡姑娘!”葉蓉不得已向太子和馬將軍稟報。
“看過了便罷了,這許多人,多有不便!”常少嬰忙說道。
陸振銘倒不著急,他吩咐道:“那你仔細瞧瞧小嫂子的後背是否有受傷的痕跡,可要仔仔細細的看清楚!”
“是,太子!”
夜煙凝靠牆坐著,拉著被子蓋著身子,她擔心穿幫,何況她那夜行衣上沾有血跡,便趁著適才他們說話的功夫,褪去了衣服。
她向葉蓉點點頭。
葉蓉將帷帳掛起,眾人這才看清了那張緊張又羞澀的臉。
陸振銘別過身子,道:“你們出去,葉蓉你看吧!”
幾個將士退了出去,馬將軍別過臉去。
常少嬰緊握著拳頭,緩慢的別過臉去,心下決定,隻要葉蓉說出有傷口,他便挾持了陸振銘,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床上的人帶走。
葉蓉向夜煙凝點了點頭,道:“冒犯了,歡歡姑娘!”
夜煙凝輕轉過身,露出一截光滑的脊背,道:“職責所在,歡歡不會介意!”
葉蓉隻見夜煙凝右邊背上有些淤青,卻不是箭傷,便趕忙給夜煙凝蓋好了被子,退了兩步複命道:“稟太子,馬將軍,歡歡姑娘肌膚勝雪,並無半點傷痕!”
陸振銘立刻說道:“馬將軍,這下你可放心了,我就說了,我小嫂子聰慧賢淑,怎會是什麼竊賊,你且帶著手下去別處搜索吧!”
常少嬰也在心裏鬆了口氣,隻見他緊握的手掌也立時鬆散開來,竟是滲出了一層細汗。
“其實那竊賊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他的肩膀中了箭,這箭上塗的可是族長特製的噬魂毒,就算他有命逃脫了族長府,若沒有族長特製的解藥,他也難有命活到明日午時!”葉蓉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