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二告王爺一(1 / 3)

夜色朦朧,由於靈韜城早以開始用電能照明,因此東南吉位的新城閃耀著炫麗的光華,與隻有依稀光點的西北舊城平民區形成了兩道截然不同的風景。

“爹。”而就在處在新城的葉府書房當中,葉昭婷就像做錯事的小孩般,低頭不敢正視書前的葉如之。

“昭婷知錯了。”

葉如之撫著自已的小胡子邊隨著手中書卷笑道:“嗬嗬,那婷兒知道自已哪裏錯了嗎?”

“昭婷不該義氣用事,讓爹卷入阡公子和安平郡王之事中。”

“小小一個安平郡王,還不足以讓爹操心。正好也能以事殺殺那郡王的意氣。”

“那爹今日你這?”以葉昭婷的聰惠,事後自然明顯明白,葉如之此案中就是在刻意偏向阡百陌,所以才在很多案件的關鍵細節上混淆視聽或模糊帶過,才最終順理成章判刑。

初期葉昭婷還以為葉如之是因為聽到自已參與後,才冒著仕途之危做出這種有違訟律的判罰。

“當今朝上雖表麵平和,但因立儲之事早已是暗湧急流,這時候高皇後需要的是閑王而不是賢王。”

“昭婷明白了。”經葉如之提醒,葉昭婷如夢初醒道:“所以此案,爹就是隨水推舟,即廢了宮安旻的賢王形象,又賣了林府一個麵了。”

“嗯。”

“既、既然如此。”葉昭婷說到此,不由地又委屈地嬌嗔道:“那爹為何又要這般責問昭婷。”

“唉。”看到昭婷一副小女兒狀,葉如之無奈地歎了口將書合上,從旁邊拿出一張紙說道:“千裏風花何為信、秋悲春停思不盡。”

“爹,你也看過纖公子的《蝶雙飛.千裏風花何為信》了。”

“嗯。”看了眼臉上露出驚喜狀的葉昭婷,葉如之眉頭不由地輕皺道:“那婷兒對此詞有何看法?”

“此詞的詞句間雖雅氣不足、平仄稍欠,但勝在其字簡意深,更顯其幹淨至純的赤子之心。”

“嗯,那婷兒知道自已錯在哪裏嗎?”

“我?”正說到興上的葉昭婷,被葉如之一把打斷愣在那裏。

“唉。”看到女兒一臉迷茫的樣子,葉如之語重心長地說道:“昭婷,你可曾還記得爹給你講過‘飛蛾撲火’的故事嗎?”

“飛蛾撲火?”經葉如之再次提醒,葉昭婷突然明白了什麼,原本興奮的表情瞬間黯淡了下來,低著頭強忍著哭意說道:“每個人能做什麼、能得到什麼都早已命中注定,如果試圖打破命運去爭夠那些不屬於自已的,最終隻會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唉。”葉如之看著女兒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無奈地又長歎了口氣,起身走到葉昭婷身邊道:“至林府招此人入贅後,爹就一直暗中觀察,此子無論才華、學問、見識,都非一般世家子弟能匹之;我葉家雖也是曆練兩代的書香門第,但這門檻終究還是太低了,那等人家非我等這般能去想去夠的;昭婷你可明白為父之心。”

“女兒明白。”頭越垂越低的葉昭婷,雖然一直強忍著哭意,但眼淚終究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這幾日你就別出門了,挑幾本經書到靜心堂抄寫吧。”葉如之說完便直徑離開了書房

……

次日安平郡王府門前。

“王爺時辰以到,出來遊街吧。”官役在呼喊了幾句後,宮安旻才戴寫著“罪枷”二字的半邊麵具走了出來。

按照律令帶“麵枷”期間,每日必須遊街三個時辰以警效尤,而宮安旻作為皇室成員,則隻需一個時辰,並且可以選擇遊街路段及取消押解的官役。

而宮安旻考慮到最大減少日後的尷尬及麵子問題,最終選擇了偏東北的平民住宅區和中等商業區間一條街,而上報兩日由分管街區的官員做好基本治安維護後,這才派官役過來請宮安旻去遊街。